而歡喜咒娘恰巧就潛藏在石陣之中,之後的一些列事都是圍繞古老海城進行,再看李赫的一舉一動,簡直就是謀而後動。
修者做判斷,往往不看那麼多繁雜的影響因素,只看最後結果。李赫活著奪寶,七島主死傷大半,這還用問什麼結果嗎?
再有最後時刻戲耍三島主,連她都被矇在鼓裡,可見其謀劃深遠,區區七品島主根本不是對手。
李赫瞥了眼無限腦補的畫姬,他自然曉得對方在想什麼。
其實最後時刻奪取心木印,主要功勞還是圖錄。面對道權之寶,就算他本身沒想法,圖錄也必定會盡全力搶奪。
石池封印的確堅固,可四人破壞掉外層靈鎖後,李赫已經留下紙頁痕跡。
面對缺乏的人道權柄,根本不用他多說什麼,圖錄自己就會消耗底蘊,神不知鬼不覺地盜走。
對於此事李赫心知肚明,絲毫不擔心它的積極性。
因此他看似憤怒出手,不過是虛與委蛇,為圖錄爭取時間。
至於畫姬認為他是幕後黑手,那可真有點高看他了,把半個海界的島主殺掉,甚至能威脅到數百萬生靈的深海詭異,李赫一個小小的準七品道士,可不背這個鍋。
不過要說完全和他沒關係,也不盡然。畢竟噩兆圖錄就是災厄之匙,他現身於此地,其實已經是某種災禍的預兆。
自封一個禍星的稱號,李赫都覺得不算冤枉。
不過深海之詭的降臨,也讓李赫感受到了極大的危機。道界中的道國,可不是畫界裡被封閉的場景,確確實實有大人物坐鎮。
就算過去對沿海地區不管不問,可若是有噩兆入侵,下一步就會危害岸邊,還能夠靜默無聲?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來者真的不善。
他想要讓紙島保持穩定,不受此次災禍波及,還得做更多的準備。
在一旁划船的閆居,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畫姬他自然認識,那晚大戰,他就在旁邊。親眼看到李赫殺掉金錢居的兩位道士,壓服畫姬,從此豔香閣成為其手中工具。
如今看來,恐怕連這位美豔絕倫的婦人,都成了李赫的手下。
他很識趣,連頭都沒有回,只是拼命划船,向著目標之地行去。有些女人的確很美,卻不是他這樣的人能享受的,哪怕多看一眼,也會遭遇不測。
小舟劃了不一會,遠處便傳來響徹天地的聲音,彷彿是火山爆發,將整個碎星島中心擊的粉碎,無數池水噴發至天際,隨後落下,海面捲起數十米的浪潮。
李赫與畫姬紛紛看向島嶼處,卻沒有太多驚訝。
碎星池底與石陣和沉船連線,噩兆復甦勢必要侵蝕整個島嶼,這是不可逆的災難,並非人力能夠扭轉。
只是速度還是有些超乎尋常的快,恐怕三位島主還沒有分贓完畢,就已經遭了災禍。
朝遠方看去,在沖天而起的池水中,似乎有一艘破損鬼船漂浮其上,靜謐、死寂,充斥著不詳的預兆。
李赫忽地察覺,即使在圖錄中,那枚釣手隱約間不安分起來,開始閃爍頓挫,發出某種呼喚。
就在這時,從祭臺之上天地二印結合,凝成囚籠,將釣手徹底罩住,切斷它的反應。
不過李赫心臟之地,瀰漫出些許黑色霧氣,刻印出一艘古老而破舊的木船,時隱時現。
他動用紙心,甚至剜下皮肉,卻無法將其消弭。這艘木船彷彿鎖定了他的魂靈,徹底寄生在此。
見到這一幕,李赫微微皺眉,卻沒什麼出乎意料的表現。
實際上此枚六品釣手與沉船關係極深,甚至有三毒詛咒覆蓋其上,因果聯絡過於深刻。
即使以圖錄鎮壓,也未能完全割裂他們的聯絡。
剛剛在碎星池上,李赫匆匆忙忙離開,就是怕體內壓制的釣手出問題。如今看來,隱患怕是不小,還得迅速返回紙島,晉升七品,才有機會徹底根除頑疾。
如今圖錄不僅僅壓制著六品釣手,還對黎漓這個歡喜咒娘進行了封禁,壓力堪比當時從大陰陽畫界剛出來那會。
幸好如畫迴歸,他的實力也漸漸恢復。即使仍有傷勢在身,也是拼圖殘缺的問題,需要的是完成最後一步。
其實奪取星核,已經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在石陣動手開始,他就沒辦法壓制自己的噩兆進度了。
唯有一條路可走,便是晉升七品。
“快些劃,找到樺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