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大興土木,紙島的基建工作已經差不多,雖然比不上原本苦茶嶺,但也有模有樣,不算寒磣。
最讓人滿意的,自然是新島嶼從無到有,規劃的區域也合理許多。有李赫施展的島區管道措施,著實讓鄉下人開了眼界。
就算是來自黎鎮的人,也沒見過這等便利功效。汙水垃圾,順著管道就能流走,瞬間讓街道乾淨不少。
當然,這可不是光靠想象就行的,作為整個島嶼的中樞,紙心控制紙人,在出口處辛勤勞作,二十四小時全班,簡直慘無人道,比資本家還要無情。
雖然消耗不大,但屈辱啊,堂堂紙人乾的是挖糞坑疏管道的營生。即使是最低等的紙人傀儡,也有點說不過去。
這自然歸功於紙心的控制,在如畫迴歸後,李赫雖然花費極大力氣才解除隨紙畫的失控,但有了紙女的輔助,他的噩兆之源本質上不再有缺陷。
紙心再度進化,獲得號令之法。能夠更細緻地控制紙屍傀儡,以及相關的詭異紙人。不僅僅是程度上的加深,更關鍵的是在數量上,如果放開手侵蝕,瞬間就能拉起一支千人紙詭,肆虐天地。
李赫不會做這種無意義的侵蝕,畢竟控制紙心的是人,即使透過圖錄,也是有一定限制的。不加遏制的貪婪控制,到時候他體內平衡會再度打破。
其實圖錄鎮壓紙心後,他已經對七品道士的門檻有了隱約的感覺,但還差點東西。
紙心需要徹底進化,獲得最高遞法的程度,再與不詳紙厄融合,才能晉升七品道士。
目前雖然有八品祥瑞在手,可平衡其實有些勉強。虧的天地二令重新紮根,紙島擁有道國親敕,才能控制住噩兆。
有一個不幸中的萬幸,就是離開紙畫真界後,與其有關的道法都相應的減弱一些。
例如紙畫的預示災劫,只能隱約間描摹與自身相關的未來,且不一定準確;將敵人刻在畫中,也增加了時間。
至於李赫的紙域,範圍也有所縮小,目前只能控制在內島區域;紙人化身除了兩具本源敕封,其餘皆是無意識地傀儡,且數量有限,若非有紙心的控制,就是一群禍害罷了。而玲瓏紙心,最強的影響範圍,也是在圖錄控制之地,超出後則是純粹的心語留存,雖然能感知到卻無法靈活操控。
整個天地就像是有著天然的壓制,讓一切噩兆歿源都削弱,不能為禍太過。
這樣一來,李赫體內的噩兆歿源才沒有直接爆發,他恰好能夠控制。
其實他之前也有所察覺,紙厄及紙畫的強度高的不可思議,即使是八品道士,他完全可以和馭屍者這種八品巔峰,幾乎跨階的噩兆對敵。或許正是因為在大陰陽畫界內,對一切紙厄的強度都有所增強。
至於現世中,噩兆似乎被隱隱壓制,沒那麼肆無忌憚。不像是黎鎮那般肆虐為禍,弄得荒無人煙。
各大道國強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說明噩兆復甦沒那麼徹底,生靈還有存活的希望。
但隨著李赫將圖錄帶出大陰陽畫界,並且瞭解萬洋垂釣之後,他隱隱覺得,山雨欲來風滿樓,恐怕隱匿的噩兆劫尊,要復甦了。
雖然他不曉得程序是怎樣,但藉著這段難得的平和時期,大力發展紙島,才是正途。
現在可不像紙畫黎鎮那般,就連黎老天師唯一的七品道士,都成了紛爭紙噩的食物。近海區域沒有風波,是因為瀾海道國強盛不衰,起碼有著幾位三品國師鎮壓,方能保的一域安寧。
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他安心發育一段時間再說。
這次一定要想辦法苟一段時間,才能出去搞事,之前計劃的借錢手段,也暫時擱置了。
在如畫迴歸後,李赫兩人便鑽入小樹林,默默療傷去了。
幾日已過,都未能見到島主的身影。
一個身著短袍的男子從沙地走出,不由地搖了搖頭:“哎,人心不古啊,英雄難過美人關,古人誠不欺我。
連島主大人這等天驕,也如此荒淫無度,果然男人皆如此!”
樺磊前行幾步,倒是悠閒萬分,如今他被神將凌瓊任命一個新的職位,監牢教頭,負責教化頑固的坐牢修者。
樺磊還想問這奇怪的職位,凌瓊卻不容置疑地說是島主任命的,說他思想積極,乃罪犯先進分子,最適合教化。
沒想到歪打正著,還撈到個這樣的差事,樺磊也默默接受了。
雖然最初的想法是逃獄,以現在的情形看,見識了紙島這麼多秘密,若不歸順,恐怕活著出不去。何況李赫答應他鎮壓噩兆復甦,對如今的樺磊來說,是救命的條件,自然得努力一下。
那枚釣手,乃是他為幕後之人押運得寶物,正是為了解決自身的噩兆復甦。雖然沒有見過幕後黑手,但依據交談和猜測,大機率是血盜的勢力。
在這片海域中,海盜橫行,自然不可能由凡人稱霸。其背後有著最大的支持者,就是血盜,放任本心,燒殺淫掠。
自稱迴歸獸血自然,遵從大海的規則,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適者生存。
傳聞其老巢是潛藏在深海中的冥獸,遨遊天地,威能不小。即使瀾海道國曾下令圍剿,也沒能將這群房外狂徒繩之以法,還讓他們闖出了不小的名頭。
他受僱運送釣手,而樊熙同樣得到訊息來搶奪,樺磊有些眉目,將猜測告訴了李赫。
不過島主聽後,只是說暫緩幾日。
樺磊以為島主要準備什麼秘密符咒,道法道兵。沒想到,摟著美人進入小樹林,就沒了下文,這才讓他發出羨慕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