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哈哈一笑,坦然道:“你敢攜寶逃跑,不論至何處,我必殺之!
至於所謂的死地,對於我來說,自然有離去的方法,或許難了點,卻難不住我。
何況你被噩兆鎖定,香火環繞,沒有我的庇護,很難佔據寶物。
再說你怎知我沒有留下手段,也許我早已動了手腳呢?
你答應前往苦茶嶺,我便給予你一個機會,也不會多疑。不過你既然問出來,我也坦率的說,就是這樣。”
王卞同樣笑道:“好,爽快,我喜歡你這樣的人,不像那些每日陰謀詭計為生的傢伙。
若你剛剛有所猶豫或者想暫時拖延,我直接轉身便走,再不多言。”
一座隱匿在巖壁上的門慢慢浮現,周邊煙霧繚繞,竟然是草廟的通道,若非主動顯化,還真看不出來。
黎漓頗為憤怒,指著王老頭:“你!”
但還未等多說,王卞神情一緊,看向遠處的祭臺,凝重道:“開始了!”
只見整個祭臺之上香霧瀰漫,有種雲遮霧繞此山中的錯覺,所有信徒低下頭顱,就連那四位祭祀也彎下身子,齊齊陷入恭敬的沉寂。
就在那香霧中神像愈發凝實之際,香爐之內忽然竄出一隻蔓藤,血色而殘暴,上面尖刺極其多,掛著血淋淋的老鼠,朝煙霧中伸去。
“上!”
王卞也不多語,直接飛身而下,不過幾息就靠近紫色香爐,更是掏出一塊破綢,上面沾有濃厚的血跡,就要蓋上去。
可就在此時,離祭臺最近的四位祭祀,齊齊抬起頭來,看向偷竊的王卞,他們每人喊出一個字,重若千金,彷彿定身咒一樣,把即將得手的王卞限制在原地,寸步不能挪動。
“山。”
“野。”
“江。”
“湖!”
如同攝魂之術,牢牢地把王卞釘住。與此同時,香爐中蔓延出去的蔓藤,似乎感知到了危機的來臨,急速地回縮,肉眼可見地,香霧被抽空一大截。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李赫趕到,身周散出四隻手臂,其上塗抹著綠油油的毒液,直直按在祭祀的身上。
不僅如此,紙厄的不詳之息開始侵蝕,周圍碎紙瀰漫,像是花雨一般。
毒液加紙手的攻擊,四名祭祀齊齊一哼,雖說沒有後退,然而王卞那邊輕鬆許多。
其香火煙霧之內,化作詭異文體的四個字慢慢顯性,流出黃色膿液,不停融化。
王卞雖然還不能自由移動,但身前跌落兩個罐子,裡面鑽出漆黑髮青的小人,抓著綢布就要往香爐上蓋。
可就在此時,長桌忽然斷裂,香爐掉落在地面。
本來光禿禿的石板被頂起,竟然有漆黑植草生長,將香爐抓住,要往更深處的地洞中拖去。
無論是天上的血藤,還是幾步之遙的王卞,恐怕都想不到,祭臺之下還暗藏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