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漓雖然早有猜測,待聽到李赫坦言,依舊目露驚色,說道:“道國權柄,為璽為旨,亦有令牌印章,山河郡府令乃山河社稷圖!具備天時,可控風雨;地利,可縱山河;人和,賦予道官氣運之法。”
“所謂厚土,乃地印之能,掌植被靈礦之息,洞察大地脈絡,積累越深,土脈越廣。”
李赫頓了頓,明白黎漓所指。
嶺地靈性,主要代表祥瑞的存在,以及一府氣運累加。在他種下金創之後,明顯感知範圍都提升了不少,甚至能做到傾聽萬物。
黎漓繼續說道:
“通常來說府令乃地運之轄,先地後天最難為人,也就是靠道國敕令劃分。黎印之所以能夠操控一方土地,抵禦噩兆,也是靠山河社稷圖賦予權能,方可操控風雨,影響地勢。
例如墉城也是其敕封,城匙可化烏雲,展露晴日,築石牆為護欄,更有道官轄制。
山河郡城更是神異,可移山填海,即使整座城挪移都不在話下。
若是道國之璽,受命於天,一言可定風波,可辟穀開海,可鎮壓噩兆,威能無限。”
黎漓似乎看出李赫的意思,故意在這些基礎資訊上多說了些。
其實她也很疑惑,黎印失去掌控乃事實,各地權能迴轉,可小小苦茶是如何凝聚府令的,這可不僅僅是道法能辦到的。
別說八品道士,就算是她父親黎天師,也難以私自凝令。否則道國各地,豈不是徹底亂了套。
李赫知曉黎漓的懷疑,實際上苦茶的府令,主要依靠的是圖錄。其本身就把噩兆、祥瑞所化之地凝為方寸道國,再加上持國令—厚土的補全,他便能統御嶺地。
其實以他目前的觀點來看,圖錄應該是一件類似府令的寶物,只是其十分古怪,更有噩兆的特點,因此一時間難以將其歸類。不過若想讓其圓滿,必定是吸納不同的府令,補全其身。
箇中隱秘,李赫自然不能與黎漓細說,見他不願多講,黎漓也不敢造次,繼續道:
“地令之後,可融天章,若能集合天地之威,可操控風雨、地勢,即小有所成,達到黎印的水平。基本自成一方,可抵禦噩兆來襲。”
持國令敢稱國字,必定是不簡單之物,何況能夠在山河郡內侵蝕地盤,古怪的很。但若說權柄,只是厚土一項,似乎也不完善,更像是某種府令的拼圖。
被圖錄吞噬後,它便只凸顯其地令的效能,沒有了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李赫可清楚地記著,當時窯村黃衣詭人以及縫合怪的蠱惑,恐怕其中還有奧秘。
不過既然已入圖錄,暫時翻不出手心,他倒是更關注補全府令的方法。
李赫問詢道:
“你說香火神道可以助我,如何辦到?”
黎漓掏出一根朱香,運轉呼吸之法,煙霧頓時瀰漫延展,彷彿凝成一道鏡子,倒映出模糊之象。
“香火乃祈神求願之法,若將地令之機延申,再求以預兆,可得指引機緣。”
李赫將紙手探了出去,伸至繚繞的煙霧中,似碰到黎漓的額頭,觸感卻如同摸到了一隻燃燒著的香,頓時香霧開始轉換勾勒,隱約間浮現影像。
這種感覺有點熟悉,李赫愣了愣,不就是圖錄最初的手段麼。但圖錄給出的資訊十分確切,難是難了點,只因其追求的目標不同。
香霧凝聚,最後化作一間寺廟,其內陰森無比,周遭老樹圍繞,時而傳來詭異的戲曲之音,讓人不寒而慄。
正當李赫想要窺清虛實,香霧猛地消散,黎漓身子一軟,朝後跌去。
柳如畫身子一動,扶住脫力的二小姐,臂膀輕盈無物,柔順細嫩,薄薄一層輕紗將對方的柳腰展現的淋漓盡致。別說男人,就算女子摸了這細腰,也得心猿意馬。可惜,柳如畫不在此列。
冷漠著將黎漓放在石地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黎姑娘身子太過柔弱,看來不適合修煉這香火神道,連公子的一次試探都頂不住,便癱成此般,如何成事?”
“倒不如把呼吸法獻出來,找一合適之人,體格健壯豐腴些,說不定能承受得久些。”
聽到此話,黎漓本就白皙的臉面瞬間變得蒼白,手臂輕放酥胸,呼吸頗有急促,卻驚恐地望著李赫,
他想要查探持國令關聯之兆,黎漓目前的修為明顯不夠,只能隱約窺見橫亙驛道的詭廟,說明兩者之間的確有聯絡。
可詭廟之中噩兆不少,如何判斷哪一件才是他真正的目標?這便有些超出黎漓的承受範圍。
柳如畫說她體弱,其實有失偏頗,畢竟也是一位掌控九品祥瑞的女道,各種素質並不差。只是需要其佔測的內容太過龐雜且神秘,自然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