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朝那個方向行動。”
說完,李赫身先士卒地朝著稻草人頭顱的方向行去。
說來也怪,即使他們靠近稻草人,從側邊看去,依舊看不清稻草頭顱的長相,只能看到歪著的腦袋,以及始終不變朝向。
漸漸地,稻草人被甩在身後,他們始終朝一個方向行去。
身後傳來風吹的沙沙聲,似乎那些稻草人動了動。
有道兵按耐不住心中好奇,在走過些許稻草人後,想要回頭看看,這些古怪的傢伙到底長什麼樣子。
卻被李赫勒令禁止:
“不要回頭看,這些稻草根本沒有頭,是噩兆之法凝聚的頭顱。它們只朝一個方向看去,說明在指引著什麼,或者被某些力量牽扯。
若是觸動這份禁制,恐怕會有不詳之事發生。”
李赫聲音洪亮,頓時道兵們都息了這不切實際的想法。
大家都是久經考驗的老手,自然曉得噩兆詭異有多麼恐怖,侵蝕方法卻神秘莫測,通常都是意想不到的方式襲擊。
既然連府主都這麼說,那其中必定有大凶險,眾人紛紛都壓制住回頭的衝動。
李赫在最前方,他同樣沒有回頭,因此他對身後道兵的狀況,得益於處在隊伍最後的斥候,依舊掛著紙衣,讓他窺探到些許動態。
實話說,對於扭頭會產生什麼後果,他也不是很清楚。但自從掌控不詳紙厄後,自身對厄運的到來有種天然的敏感,就在剛剛有人想回頭的瞬間,他內心深處便升起一股煩躁與渴望。
這自然不是他本來的心緒,那是哪裡來的?不用多說,自然是噩兆的渴望。
它渴望什麼?災禍,不詳,死亡的氣息。
也就是說,道兵若是掉頭,極大機率發生襲擊,甚至是連他出手都救不了的危險。
可這樣不看後方,任憑這些鬼東西跟在身後,真的就高枕無憂?
他可不這麼認為。
在瑞息的視野下,可是有好幾具稻草即將被緋色徹底侵蝕,萬一他們活過來呢?
身後寒風依舊,草料及布匹摩擦的聲音越來越響,甚至隱隱傳來腳步之聲,像是有人跟了上來。
這絕對不是他們的腳步,因為大家都穿著同一款戰靴,步伐一致。那麼只能是有特殊的東西跟上來了。
他們不敢朝後看,只能互相之間對了對眼神,發現隱藏起來的恐懼,漸漸蔓延而出。
事實上大家不是沒經歷過噩兆,可像是這般,根本不能正面對敵,被詭異跟在身後,不知不覺就被殺掉,那可太窩囊了。任憑有多麼強大的心理素質,也難以承受未知的恐懼。
幸好,府主在眾人心中的威望足夠深,說不看就是不看,繼續朝前走去,加快步伐。
但與此同時,身後隱匿的腳步聲也頻繁起來,甚至逐漸靠近,惹得大家心煩意亂。
“到了!”
就在大家即將忍耐不住時,李赫忽然停下腳步,喊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