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守備司交結,難道爹爹真不知曉嗎?還不是自家孩子,不願我們手足相殘。墉城早已覬覦黎鎮許久,只是迫於爹爹道法,始終沒敢識破臉皮。
如今你盡數引進墉城之力,就算拿到黎印,不過是具傀儡罷了,有何作用。”
一位翩翩女子款款而來,繡鞋輕踩,步步生蓮,鵝黃衣裳淡白長裙,身子婀娜多姿,胸前澎湃盈盈難握,臉蛋吹脂可彈,秀美中帶著一絲英氣,面對黎太風絲毫不畏,性子不顯懦弱,正是黎家二女黎漓。
其身後站著幾位氣息深沉的健壯之人,無不是黎振中商賈家族的執掌者,只是比尋常之時,少了幾位。
黎太風看向二妹,怒道。
“連你也要站在他那邊嗎?”
黎漓絲毫不在乎大哥的看法,繼續說道。
“不是站在誰那邊,而是要遵從黎家的責任,保護黎鎮及萬千百姓。
你看看府外的血雨,這分明是噩兆出世的徵兆,不知有多少家族百姓被噩兆侵蝕。
他們可有黎府的‘風調雨順’?即使藏於破爛屋中,又如何逃脫災禍。
你選擇今日入府強奪黎印,若是有個閃失,鎮內徹底失去鎮壓之寶,氣運散失之下,黎振成為人間鬼蜮,到時候就算你掌控了黎印,又有何用?
難道做這鬼府之主不成?
醒一醒吧,大哥,墉城根本就不是想扶你上臺,而是要毀掉黎鎮!”
黎漓說著,還看向身週數人,只見他們眼中充滿忌恨與憤怒,以及悲痛,想必身有體會。
黎家之人有寶物罩著,就連血雨都無法入侵府衙,可其他人呢,不知不覺間便被侵蝕,家破人亡。
若非二小姐救助,恐怕要被徹底覆滅。而到了現在,黎太風還想著奪權篡位,簡直昏庸至極,若把黎鎮交給這樣的人,就算勉強度過眼前劫難,之後也寸步難行。
黎振也開口道。
“大哥,二姐說得對,如今關鍵是鎮壓入侵的噩兆,而不是爭奪黎印。若是能夠消滅噩兆,我與二姐將這府令,拱手送上又如何?”
聽得二妹與三弟的話語,豆兵之後隱隱有些騷動,是一群帶著斗笠的不速之客,各個道法波動不弱,想必就是黎太風倚作外援的勢力。
此刻他們也盯向這位大公子,想看看他的態度。
不得不說,黎漓這話有些厲害,三言兩語,就讓本來沆瀣一氣的隊伍產生分歧,雖然本質上他們也各有目的,可能夠讓對方互相懷疑,也足夠了。
道法對抗,頃刻間分生死。若有了間隙,便不再是可以依靠之人。
趙舍眼見氣氛不對,大聲說道。
“胡說八道,大公子仁厚無比,其孃家更是血親之脈,何來傀儡一說。
再說,我們今日闖入黎府,正是為了解決噩兆之禍,黎印卻是關鍵之物,容不得有差池,因此大公子才這般言語。”
黎太風聽趙舍提醒,頓時不再猶豫,不管世事如何,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沒錯,我來此正是為解決噩兆歿源,為黎鎮百姓解決災禍。”
黎振卻喝道。
“你瘋了嗎?這是黎府,怎麼可能有噩兆存在,豈不見穹頂風調雨順,連血雨都無法入侵,何倫噩兆。”
黎太風卻沒有理會,只是掏出一枚羅盤,上面勾勒密紋,有龍虎之象,山林大海,雲起雲落。一根漆黑指標搖擺不停。
“這是法寶尋噩羅盤,受祥瑞苦引的澆灌,能夠尋到想要搜尋的噩兆。”
指標之上似乎塗抹了些許碎紙,不停地滲出鮮血,融入黑色指標中。在搖擺了一段時間後,終於停下晃動,指向一處地方。
但看著指標尋噩得方位,所有人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因為所指之處,是慘白燈籠懸停,“奠”字牌匾高掛,略顯空蕩的靈堂。
墨色棺木橫立堂中,寂靜得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