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壓制?代價是什麼?”
李赫答道。
“有八成把握,如果失敗,稻草侵蝕可能會加重,但我會即使掐滅,不至於殞命。”
聽到這話,凌瓊驚呆了,他本以為最糟糕是死亡,沒想到李赫如此敘述。
在如此嚴肅的場景下,凌瓊卻不由笑出聲。
“和李府主呆久了,真的容易被嚇到。”
“哈哈!”
爽朗的笑聲,連內心中那股恐懼都消弭一空,有的只是豁達。
“來吧,我猜到你要用的方法了,只是萬萬沒想到,這麼短時間你就能掌控,真的了不起。”
李赫倒是驚訝地看了對方一眼,眾位府主都對頭顱有興趣,凌瓊猜出點什麼倒也正常,只是聽他語氣,竟然連自己準備施展的道術都猜到了,根本不似作偽。
他緩了緩,忽然問道。
“你為何這麼拼命呢?窯村於你,似乎不值得吧!”
的確,若說場中誰是此次戰役勝負手,必定是李赫無疑。但沒有凌瓊拼死護衛,面對四色詭人圍攻,李赫根本沒有機會拓印肉山,找尋到窯村府主的本體。
若是那樣,任憑李赫三頭六臂,恐怕也只有逃命一個結果。要說李赫是因為圖錄才這麼拼命,凌瓊呢?為了一處死寂的村落,幾乎已經立下死志。
凌瓊笑了笑,如釋重負。
“沒什麼別的原因,窯村府主,也姓凌!”
李赫聞言一愣,怪不得莫如史召集眾人來聚,距離頗遠的蓑草嶺也如約而至。
甚至莫如史表現得如此積極,真的只是集合眾力剷除噩兆嗎?看來是有人告訴了他些許內情。
李赫沒有多話,拿著紙令便貼在凌瓊腿上。
“禍亂碎紙,厚土為基!”
一股詭異的氣息從令牌上發散開來,遇到反噬而上的稻草,兩種完全不同屬性的噩兆碰撞在一起。
凌瓊頓時慘叫一聲,卻拼命控制著手臂,不去揭下紙令。
若是尋常之刻,聚集在肉體凡胎上的噩兆衝突,早已經把這雙腿炸裂了。
李赫時刻在觀察著紙令的變化,如果出現預想中糟糕的情況,他會主動揭下紙令,磨滅噩兆之息。
但這種情況沒有出現,紙令慢慢延申,像是茶樹根一樣向下,隨後結成一塊塊黑色土壤,將稻草包裹住。
染血的稻草先是扎破土塊,繼續生長,可沒有持續多久,便無以為繼,彷彿紙令中有特殊氣息,讓噩兆停止了反噬。
最後,一雙黑土鞋套在稻草腳上,截至到腳踝處,再沒有向上蔓延。
紙令化成碎末,飄蕩紛飛。
隱約間,似有厚重之音從紙屑傳來,若神若詭。
“敕令親準,諸邪辟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