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我們的擁抱,成為我們的一員。”
“打!殺!壓榨”
“這就是我們的世界!”
……
紛亂場合,此起彼伏的慘叫,李赫的紙人從一具乾屍身上爬起來,紙張上面印著乾枯的血跡。透過這些媒介,他拓印到一些關鍵的資訊。
碎紙畫的噩兆特性,不僅僅是柳如畫繼承,其實真正的源頭,還是在他手中。
李赫可以利用畫卷來讀取、截斷某些片段,甚至潛移默化地改變一個人。
雖然這個村民的過去很模糊,似乎被噩兆給淹沒了,卻也能窺得一些脈絡。
他沉重地望著這具乾屍,其身後揹著一個籮筐,裡面放著一個幼童的殘軀,身後拖拉著半具枯屍,是個女性。
若只看其傷勢,根本不是因為餓死的,而是被刀斧劈砍成幾瓣,流血而盡死掉的。
因此他們沒有異化,卻融合在了這具枯屍的身上,形成了一個新的整體。
意識的侵蝕如此厲害?讓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最後都變成了瘋子,在自己的世界中走向毀滅,親手把最後留戀斬滅。
其實從其間斷的回憶來看,或許他已經認識到自己被侵蝕了,所謂所有人,難道不包括自己?所以想營造一個獨特的方法,來讓自己有活下來的希望。
可當他清醒後看到妻兒的死亡,直接崩潰掉,所謂的逃亡,不過是走向火場,去編織的理想國度罷了。
幻想著,幻滅著,直到毀滅。
李赫不由想到之前在畫卷中看到的縫合怪,那人的體型更為龐大,殘肢更加多,被所謂的筋聯絡著,揮舞鞭子。
他是誰?窯村的府主?
他憂心自家的嶺地,產出不夠高,地位不夠強,或者因為其他的事情,有覆滅的可能?
看他的體型,其實是種象徵意義,平日裡的殘暴就已經埋在骨子中,只是噩兆把一切都激發出來。
若是這樣的話,那些術士又是誰?他們不像是人,但絕非普通的噩兆。
若要解決窯村的禍端,恐怕還是要在根源上,找到那位施暴的府主。
隨著乾屍越來越多,衙衛們開始出現傷亡,即使穿著甲衣,擁有道寶,但和這些不知疼痛的怪物們作戰,難免心中畏懼。
初始時還能靠著勇氣,抵擋一二,拖了這麼久,卻不見敵人減少,內心便存了慌亂。
莫如史看到眼前的情況,他有些急躁地開口。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這些乾屍沒有盡頭,彷彿無窮無盡,再這樣下去,我們要被拖死。
得想辦法破局!”
凌瓊殺掉一個黑色侵蝕的胖子,開口道。
“他們必定有一箇中樞,我們找到那個指揮的人,才能真正解決掉這場危機。”
所有人都在環視,從陷入此地後就一直在觀察,但始終沒有尋找到所謂的真正敵人。
它到底藏在哪裡?
這時,始終沒有開口的李赫,望著空曠的法壇,忽然出聲。
“或許它一直在這裡!”
“只是被我們忽略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