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一會,柳兀帶著幾名衙衛過來,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同僚,不由憤慨萬分。
李赫指了指失魂落魄的洛大,冷聲道。
“我會為死去的同伴討回公道的,誰敢犯我苦茶嶺,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你們帶府判下去療傷,我親自押他回府。”
幾名衙衛慌忙扶著府判離去,幸好初始時洛三郎只想擒拿,箭上沒有道符或毒藥,只是外傷罷了。
柳兀也上前來,看到跪在地上的洛大,四目相對,都吃了一驚。
特別是洛大,從震懾狀態恢復意識,雖然手腳還有些不麻利,話語倒是無礙。
“竟然是柳大師,您不是前往墉城安居,怎麼會在苦茶嶺這種偏僻之地。”
柳兀面色一怒,慌忙呵斥道。
“洛大,你傷我苦茶嶺衛兵,還敢對府主大人動手,罪不可恕。”
隨後才朝李赫一拜,解釋道。
“老柳我之前在黎鎮做事,參加過一個田藥會,是藥師之間互相交換秘方、藥肥的鬆散組織,那張老頭也是其中之一。
洛家三兄弟當時便在其中充當傭兵角色,保護各位藥師,也賺取些許酬勞。不過聽說他們後面去了窯村,為何現在又和黑麥嶺粘上了關係?”
聽柳兀這麼一說,洛大神色明顯變化,還未開口辯解,肩膀位置便被五根利指穿透,原來是柳如畫擺脫祥瑞,降臨至身旁。
“啊!啊!”
淒厲慘叫讓人頭皮發麻,身後柳如畫卻露出猙獰神色,五根紙筒似的利指不停搖擺,撕裂筋骨,扯開皮肉,鮮血噴湧。
柳如畫本來無瑕妝容,此刻有些凌亂,甚至衣服與頭髮還被燒焦,顯得黑不溜秋的,十分滑稽。
“憑藉破舊祥瑞,也敢阻我!”
洛大汗珠如黃豆一樣滴落,整張臉都煞白,被紙手戳進去的傷口,還被一股黑霧環繞,不停腐爛。
“我說,我說,大人饒命啊!”
洛大終於頂不住,開口求饒。
但李赫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只是冷冷地看著對方。
洛大瞬間明白,率先道明。
“窯村的確與黑麥嶺商定協議,擴大武備,只是以窯村為主,其餘周邊小領地都要臣服,否則就找藉口滅掉。
我們三兄弟實際上是窯村僱傭,來催繳稅款。這次稅款不過是個藉口,無論交不交,窯村都要派人來找事,直到徹底服從。”
怪不得洛家三兄弟開口閉口黑麥嶺,還殺人綁府判,就算再囂張也不該如此明目張膽,原來是要嫁禍。
李赫點了點頭,微微示意。
柳如畫冷哼一聲,將手拔了出來縮回袖中,撥弄著她新染的紅指甲。
洛大疼的眼珠子都要蹦出來,卻沒敢哼一聲,反而堅持著繼續說道。
“是有個叫張厲的老傢伙跑到窯村,高密說苦茶嶺受噩兆侵蝕,前任翼守穆峰死亡,新府主手段用盡,這次就算不死也精疲力竭,我們才趕過來探探虛實。”
“沒想到,沒想到大人和夫人法力高超,是我們有眼無珠。”
洛大點頭哈腰,像條狗一樣,巴結李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