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簸路途,天色漸晚,車隊行在重重山嶺,壓抑的很。
一個老頭卷著菸捲,在車外吸著,雙目望著四周,十分警惕。
過了一會,簾子開啟,露出張清秀嬌媚的容顏,雙腮紅潤,開口道。
“爹,我們為啥要換條商道啊,之前那條不是走的好好的。何況趙公子早已備好款待,你這樣言而無信誰還會找你做生意。”
女子撇了撇嘴,一副不滿意的樣子,和她爹說話都十分不耐煩。
老頭繼續抽著煙,過了一會才說道。
“狗屁趙公子,也就是個趙家旁支子弟,拿了九品祥瑞成天招搖撞騙,不知進取。
他大包大攬要解決離灰的供應,至今連影子都沒見到。
反而天天圍著你轉悠,盡買些胭脂粉,哄你開心。再到他那嶺地,我怕傻女兒投懷送抱啊!”
聽老爹這樣說,女子也有些掛不住,杏眉一扭,隨即掩嘴笑道。
“怎麼可能,我柳如畫可聰明著呢,吊著那傢伙胃口,想探探他的虛實。見趙家人也就那窮酸樣,自然不會理他。
這麼和爹爹說聲,是怕你看不清他真面目,被他攪黃了生意。”
老頭無奈地搖了搖頭,拿自家閨女沒辦法。
恰在此時,前方傳來車隊主人的吆喝聲。
“停車,今天就趕路至此,大家早點休息。”
一排馬車皆靠在山坡旁,幾十輛車圍成大圈,十多名馬行護衛匆匆下車,在周邊灑下些白色粉末,味道刺鼻。
老柳沒有動彈,拆開包裹的行囊,遞出幾張餅和水壺,給了女兒,自己就生咬硬餅。
柳如畫嫌棄地看了看了餅,便將它拋開,眼珠子四處晃動,最後落在一輛窗戶被封住的小車上。
“哪家金貴的小姐啊,白天不出來,夜裡才動彈下,還有人伺候著。”
一名頭戴氈帽的小廝,拿著精美的食盒,遞入車中。
從簾布中伸出一條白皙粉嫩的手,將其拿進去。
即使自傲柳如畫,也不得不承認對方面板太白了,簡直像畫出來的一樣,且五根細指玉蔥似的,染著紅指甲,十分動人。
也只有大戶人家出來的,十指不沾陽春水,才能養成這樣。
見盒子遞進去,那小廝便紅著臉,坐在車旁,一臉的幸福。
老柳看了一眼,甕聲甕氣。
“聽說是甄家的人。”
柳如畫看都沒看,便說道。
“什麼小姐,估計是外室生下的孽種吧,否則不好好呆在黎鎮,跟著商隊瞎跑?
那麼點年紀,長得卻妖豔,雙腮還抹著濃粉,不檢點!”
老柳搖了搖頭,這次卻沒反駁。
“我也覺得那女娃不太對勁,說不上是什麼問題,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聽說她去苦茶嶺。”
這時候剛巧走過幾個年輕人,圍了過來,頓時七嘴八舌地插上話。
“苦茶嶺?那破爛地方有什麼好去的,窮困潦倒,處處是荒地,人都快活不下去了。”
“聽說苦茶嶺府衙也是深水池,好幾任府主都莫名奇妙斃命,當地勢力還頗為雄厚。交易也比較單一,以苦茶葉為主,沒甚稀罕東西。”
“若柳姑娘願意,到繁華的墉城一逛,金銀首飾應有盡有。”
柳如畫抬頭看了眼,是位行走的商隊公子,長得倒也帥氣,頓時笑顏如花,剛準備撩撥幾下,她老爹就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