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了,我回家睡一覺,去了還是聊籌備、投資人什麼的,我都聽累了。」王陽情緒低落,和鄒雪瑤走到公交站,先行離去。
陳耳東坐在客廳,阿萌臥在他的腿上,他的褲子上佈滿了貓毛,這個姿勢
已經保持了近半個小時。
吳嬌被開除,鄒雪瑤王陽離職,和他有直接關係,尤其對吳嬌,他有不安和內疚。
這些人因他忽然丟了飯碗,他不想當一個不負責的人,但安頓二字談何容易。
今天他要回復樊一梅,眼下,這是一條完美的補救之路,市場、收納、車隊,就像老天爺為他開闢的綠色通道,一個蘿蔔一個坑,換上小蜜蜂的工裝,直接開幹。
他叫饒正智和鄒雪瑤過來,正是想最後一次詢問他們的意見,也是給自己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
葉栩打掃完房間,去冰箱取出冰鎮好的荔枝,坐到了陳耳東身邊。
她拿起一顆荔枝,慢慢的剝去外殼,然後送到了陳耳東的嘴邊:「冰冰的,吃一顆,冷靜冷靜。」
荔枝是陳耳東最愛的水果,冰鎮後的荔枝放大了果肉的甜度,一水兒沁入心脾的果汁快速竄上陳耳東的腦門。
「要不我們全都去樊一梅那兒吧?」陳耳東問道。
葉栩還在剝荔枝,很快手裡又多了一顆晶瑩剔透的果實,她說:「再吃一顆。」
陳耳東吃下,由於汁水太足,不小心滴了一滴在阿萌的頭上,阿萌「喵喵」叫了一聲,好像在埋怨他,跳到了旁邊的空座。
「你給點意見啊,大家都沒工作了。」陳耳東又問了一句。
「我覺得是你想多了,離不離職都是自己的選擇,跟你有什麼關係?」葉栩回道。
「是我讓吳嬌去的康慈恩家啊。」陳耳東不解。
「那你掙錢了嗎?如果公司不知道,她們還不是掙了外快。」葉栩的語氣顯得很不以為然。
葉栩這個年齡的人,不會像陳耳東那樣想得太複雜,無非就是個工作而已,難過與不捨比流星劃過還快,要不了多久就沒事了。
「樊姐和羅耿,夫妻一場,生意上千絲萬縷,你們不清楚,我清楚,今天懶貓大洗牌,明天你們就全部去小蜜蜂,你覺得羅耿會怎麼想?以我的瞭解,真要是撕破臉,樊姐可搞不定他。」
葉栩話裡話外,並不贊成陳耳東去樊一梅那裡,她有她的考慮和或許更清晰的角度。
「我怕我做不了新懶貓,小智他們得多灰心啊,而且樊一梅給的待遇真的很誘人。」陳耳東猶豫不決,下意識的回道。
「如果去小蜜蜂,你們其實還是沒有脫離野蜂的掌控,真把羅耿惹毛了,他把小蜜蜂的生意都斷了,到時候看你們怎麼辦!」
有道是旁觀者清,葉栩一語點醒夢中人,這句話被陳耳東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