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以後,他的煙量銳減,可這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已經抽了兩根了。
「我是羅耿我也跟你急。」陳墨文自言自語了一句。
「杜宇,你們又要自己做生意嗎?」董玉華問道。
「阿姨,還,還不一定,最近在談投資人,談好了再說。」杜宇聽出了董玉華的擔憂,所以回話時有些忐忑。
「哎。」董玉華嘆了口氣,坐在
了沙發上,然後望了望陳耳東,憂心的說道:「你們從旅行社到餐廳,又到賣進口商品,這做生意的癮還沒做夠嗎?」
杜宇不知如何作答,在陳耳東家,他是唯一的外人,此刻只能陪陳耳東站在一起,希望二老能快點消氣。
陳耳東一直出神的盯著陳墨文手中那支正在燃燒的香菸,陳墨文並沒有抽上幾口,在快要熄滅前,四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老杜,坐下吧。」陳耳東輕輕拍了拍杜宇的手臂,自己上前兩步先坐下了。
陳耳東調整了情緒,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爸,媽,對不起,我不該瞞你們,我也不是一定要創業,實在是在公司受不了羅耿的折磨這才辭職的。」
陳墨文把菸頭熄滅,在菸缸裡碾了許久,過濾嘴被扭曲的就像一朵麻花。
「每次出了問題,都是別人的,客觀的原因,你自己沒問題嗎?」陳墨文沉吟道。
「爸,我......」陳耳東才說了兩個字,就看見陳墨文舉起手朝他揮動,陳墨文說:「你們走吧,我管不著你們,陳耳東,我就一個要求,別把外面亂七八糟的事帶回家裡。」
陳耳東還欲說上兩句,卻聽見董玉華說:「走吧,讓你爸休息會兒。」
董玉華親自去開門,這是善意的逐客令,眼下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讓雙方冷靜,尤其是陳墨文,身體不好的人情緒尤為重要。
「杜宇,今天麻煩你了,謝謝啊。」董玉華還是很有禮貌的不忘給杜宇道謝。
杜宇提議在附近找個地方隨便吃點,陳耳東卻一點胃口都沒有,他把車開出小區,停在路邊抽菸,杜宇也憋壞了,正好透透氣。
「我先送你去周哥家裡拿車吧。」從周萬家走得急,因為是陳耳東家裡出事,杜宇說開陳耳東的車,更方便。
「要不,懶貓咱就別做了吧,我看你爸媽的意思,不太支援,他們年紀也大了,老是擔驚受怕的,不太好。」這是杜宇剛才在陳耳東家裡就萌生出的念頭。
這句話,對於此時此刻的陳耳東,有著醍醐灌頂的效果。
這是一個值得深思且不能迴避的問題,無論出於什麼原因,事實上造成的結局就是父母已經受到了牽連。
以羅耿的品性和手段,陳耳東不敢保證他還會不會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
回想起葉栩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大致意思是不要和羅耿積怨太深,對他們絕無好處,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陳耳東又陷入了一種無力之中,這種感覺就像是鬼壓床,想動動不了,想說話也出不了聲。
就在陳耳東思緒紊亂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是鄒雪瑤的微信電話,按下接聽鍵,卻是饒正智的聲音:「么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