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做新懶貓不同,新懶貓成型的基礎就是外部投資,談了這麼久投資人,如果忽然告訴對方要臨時轉向改做餐飲,這是極為不嚴謹的做法,哪怕是最接近投資的周萬估計也會打退堂鼓。
「他真的要開餐廳,你覺得投資人還會給他投嗎?」這是杜宇房間裡的對話。
康慈恩在做著細緻的護膚保養,白天的日照光是那點防曬肯定不夠,
她這個年紀的女性更加註重外在,生怕自己顯得老。
「難,而且人家還會有想法,出去玩一趟就改主意,太兒戲了。」杜宇不太樂觀。
「對啊,你說這陳耳東怎麼想一出是一出?」康慈恩也有同感。
「那你剛才還挺支援的。」杜宇問。
「我這是就事論事,單純從專案的角度來說,我覺得不錯。」康慈恩辯解道。
「回頭我問問他,到底是真的想做還是人來瘋。」杜宇結婚後,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毫無條件的力挺陳耳東。
「反正不管他做還是不做,錢方面的事你要想好,我不希望他總覺著背後有你,錢的事就完全不考慮。」康慈恩提醒道。
而在另一間屋子,兩個年輕的小情侶也討論著這件事。
鄒雪瑤把剩下的山竹統統拿回了房間,一顆一顆的剝,這次旅遊花光了她所有的錢,她可一點都不願意浪費。
饒正智和鄒雪瑤要錢沒錢,要資源沒資源,他們和陳耳東認識的時日終究不長,儘管關係發展的突飛猛進,但在創業的問題上,沒有過多話語權。
「么爸想開餐廳,我們呢?」鄒雪瑤是個沒太多主見的人,但現在和饒正智都離開了野蜂,似乎前途也和陳耳東密切的捆綁在一起。
「我還是想做搬家,至少這個我們都熟。」饒正智說道。
「我看么爸的意思好像完全對搬家沒興趣了,他真要開餐廳,我都不知道我們能做什麼?」
兩人邊聊邊吃著山竹,但興致都不高,和剛才在沙灘上的快樂鬆弛判若兩人。
「如果么爸不去小蜜蜂,就我自己的話,樊總也不會要。」時至今日,饒正智都忘不掉樊一梅許諾他的高薪。
「那你能勸勸他回去以後還是繼續籌備搬家公司嗎?」鄒雪瑤天真的問道。
她的想法很簡單,她要跟著饒正智,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幫饒正智朝最有利於兩人發展的方向出謀劃策。
「我怎麼勸?不管是搬家公司還是餐廳,都是百來萬的投資,我們又拿不出錢還不是得看人家臉色。」
兩個年輕人此時方才感受到了人微言輕的殘酷,且不說職業生涯如何繼續,就連這次出來旅遊,饒正智都得了陳耳東的幫助,雖然他沒有告訴鄒雪瑤,但自己還能沒點兒數?
入夜的蘇梅島,在浩瀚的太平洋上,猶如一顆不起眼的礁石,沉靜,安詳。
陳耳東成了那個最心安理得的人呼呼睡去,而另外兩間房裡的人,卻輾轉難眠。
一個是他風雨相伴一路走來的兄弟,一個是把他視為偶像勤勤懇懇的小友,也不知回到錦城以後,陳耳東的下一步棋會放到哪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