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到今天,他都沒有和葉栩聊過人事任免的事,有些情況只有他知道,他覺得必須要跟葉栩說清楚。
「你怎麼還沒走?」葉栩詫異的問道。
「約你吃宵夜,明天又不上班。」陳耳東回。
「我不去了,阿萌今天都沒照顧呢。」
葉栩大概知道陳耳東想和她說什麼,但自從上次和陳耳東單獨吃飯之後,她總覺著兩人獨處的氣氛很怪。
「你去給他弄點吃的喝的,我在這兒等你。」陳耳東繼續邀約著。
看他這副非吃不可的樣子,葉栩不再推脫,她讓陳耳東等她幾分鐘,她把阿萌安頓好了就下來。
陳耳東的車駛出了野蜂,開到了一間烤串店,週五的凌晨,正是宵夜繁榮的時段,烤串店裡人聲鼎沸,剛好還剩一張桌子。
兩人坐下,陳耳東讓葉栩點菜,馬拉松般的高層會早就讓她的肚子咕嘰咕嘰叫個不停。
「我要跟你道個歉,這次人事變動,跟我有關係。」陳耳東說道。
「和你有關係?」葉栩沒明白他的意思。
陳耳東在葉栩面前毫不避諱,包括他和詹自豪黃西田的事,全都告訴了葉栩。
「你們膽子也太大了。」葉栩並沒有責怪陳耳東,只是聽得她背脊發涼,因為她太清楚揹著羅耿搞小動作的下場是什麼。
烤串端上桌,葉栩拿起一串五花肉就往嘴裡塞,一連吃了三串,陳耳東看她狼吞虎嚥的樣子,笑著問道:「都餓成這樣了,還不出來吃東西。」
葉栩拿衛生紙擦了擦沾滿油的嘴唇,說:「我是壓壓驚。」
她的確需要壓壓驚,本以為自己給陳耳東互通訊息只有他倆知道,沒想到羅耿早就知道了。
「老闆沒找你麻煩吧?」陳耳東關心道。
「他說我不老實,跟你學的。」葉栩沒好氣的說了聲。
「委屈你了,多吃點多吃點,不夠再點。」陳耳東連忙說道,還給葉栩遞了幾串肉。
他覺著羅耿不可能如此輕易就饒了葉栩,肯定是葉栩怕給他增添心理負擔,故意隱瞞了一些細節。
「哎喲。」葉栩忽然一聲叫,原來烤串的油漬濺到了她的頭髮上。
桌上的衛生紙剛好用完,陳耳東把手往袖子裡一縮,用手指夾住袖口,直接拽住了葉栩髮絲上的那一小點油。
「你幹嘛?」葉栩被他的這個舉動給愣住了。
「服務員,拿包餐巾紙。」陳耳東朝服務員喊道,然後轉頭對葉栩說:「先吸油,我這衣服是棉的。」
這個小插曲有些曖昧,陳耳東大可不必親自去處理,等一包紙也就一兩分鐘的時間。
但他的反應來自本能,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那麼主動。
服務員遞來新的紙巾,葉栩臉頰微微泛紅,一邊拿紙擦著頭髮一邊趁這個由頭緩解尷尬,她說:
「怪不得今天開會那麼針對你,你也真是能忍。」葉栩有些心疼他,開會時的那些片段,她依舊曆歷在目。
這次宵夜,陳耳東不像上次那樣沉默寡言,他說了很多話,有吐槽,有抱怨還有咒罵,針對不同的人。
相比陳耳東的發洩,葉栩比他輕鬆的多,馬上就可以脫離羅耿的視線,對於她自己來說,工作壓力會減輕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