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當益壯的羅富龍見不得年邁多病的髮妻,更不喜歡養花弄草的晚年生活,整日拿著兒子給的零花錢四處尋花問柳,有一次還被掃黃打非給逮個正著。
羅耿大發雷霆,一怒之下斷了羅富龍的零用錢,只給他一點基本的生活花銷,羅富龍自己還有些退休工資,所以日子勉強也能過。
閒了一段時間,羅富龍那顆騷動不安的心又撲騰起來,但苦於手裡銀子不夠,缺乏***的本錢,最後,他把腦筋動到了省外分公司。
他找到羅耿,說要痛改前非,並且要幫忙兒子監督公司的運作,羅耿無奈,給他安了一個顧問的頭銜。
至此,羅富龍每個月都要坐飛機去省外公司巡查,所到之處,工作是假,借太上皇之名讓分公司負責人安排他尋歡作樂才是真。
長此以往,羅富龍就像個索命鬼一樣,但凡他有所行動,省外分公司都瑟瑟發抖。
「那年,老羅總來我這裡,他跟我很熟,讓我給他安排夜總會。」詹自豪很討厭羅富龍,但卻一直叫他老羅總。
「你安排了嗎?」陳耳東問。
「沒有,當時老羅總就把我罵了,說我不給他面子,我也不敢和他吵架,就忙去了,後來他跑到財務那裡,硬要財務給他打兩萬塊錢,如果不給,就讓羅總開除她。」
財務被迫給了他兩萬塊之後,羅富龍便拿著錢出去逍遙快活。
當時區域公司的財務是個老實本分的中年婦女,老公死的早,全靠這份工作養活兩個孩子,所以只能忍氣吞聲誰都沒說。
到了年終,區域公司對賬時發現了這兩萬的虧空,財務不堪重負說出了實情,羅富龍魚肉各地分公司的事才得以曝光。Z.ćőr/>「這件事之後,羅總差點和他爸斷絕父子關係,但畢竟血肉相連,還是忍住了,現在老羅總自己住,羅總給他請了一個保姆,父子倆來往的很少。」
提起往事,詹自豪歷歷在目,就像回顧了一遍野蜂的歷史,他的表情也隨著事情的變化而有所不同。
「老闆他爸也真夠混賬的。」陳耳東說道。
「這話也就你在我這兒能說,平時公司裡誰都不敢提起老羅總。現在你知道了吧?羅總為什麼警惕心那麼強。」詹自豪回道。
陳耳東向詹自豪解釋了他和葉栩的關係,他並沒有否認在葉栩那裡打聽訊息的事,但他把他的緣由講了出來,詹自豪也表示理解。
「陳耳東,我跟你相處的時間不長,你有能力,我也不認為你是個壞人,所以今天才單獨約你出來。」詹自豪義正嚴辭地說道。
「感謝詹總的認可,我的確不是壞人。」陳耳東不卑不亢地回道。
「這件事,起因是我,今天和你聊完,也算有始有終,雖然沒有達到我們預想的樣子,但時間還有,我相信,你只要踏踏實實地做事,總有一天能打動羅總。」
這是詹自豪發自肺腑之言,他深知要取得羅耿的信任很難,而且以他對羅耿的瞭解,至少他對陳耳東的能力絕對是認可的,否則不會留他到現在還提拔他到管理層。
明日,詹自豪就將離開錦城,陳耳東和他道了別。
在陳耳東心中,詹自豪是他在野蜂中唯一佩服的領導,只是相見恨晚。
臨別時,詹自豪對他說:「你有和這個年齡不相符的成熟,沉住氣,哪怕受了委屈,我等著懶貓回到你手裡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