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週培訓的兩天,詹自豪都坐在臺下聽,期間沒有和陳耳東有過交流。
陳耳東也納悶,若是詹自豪有問題,那兩天就可以找他聊,因為其他省外分公司的負責人都跟他聊了不少,而今天約他,還驚動了羅耿。
端搬家公司,教育市場的難度偏小,接受度會更高。
這是個很簡單的問題,詹自豪當然知道要從BJ分公司開始,他的本意並不在此,只是陳耳東不知情。
但他還是很樂於聽陳耳東講規劃,這也是他再一次看陳耳東展現能力的契機。
「你為什麼要去五部?紅牌誘惑力這麼大嗎?」待陳耳東聊完,詹自豪忽然問道。
陳耳東一時還沒轉換過來,條件反射回了句「嗯?」
詹自豪從黃西田那裡已經知道了陳耳東被迫轉剛升職的事,但他還是想聽陳耳東怎麼說。
陳耳東道:「服從公司安排。」
「只有這個原因?」詹自豪裝作不太相信的語氣。
「我沒得選。」這四個字濃縮了陳耳東在升職事件裡所有的委屈,他不願展開來講,尤其是羅耿告訴他要麼升要麼走的那個片段。
詹自豪也是個飽經風霜的男人,他能從這隻言片語中感受到陳耳東的無奈,他問:「還是想幹搬家?」
陳耳東微微一笑,說:「想,但想和能是兩件事,說到底,我只是個打工的,老闆給了工錢,指哪兒打哪兒。」
詹自豪和黃西田的打算,藉由懶貓推向全國之際,調陳耳東去區域公司,把這項業務在北方城市開展起來。
他親自看管陳耳東,想來羅耿也不會有太多疑慮。
而且野蜂總部的管理層中,對陳耳東不滿的人大有人在,把他調走,遠離是非之地,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詹自豪確認了陳耳東壯志未酬的心情,決定攤牌,他說:「你跟我去BJ,繼續做懶貓,願不願意?」
這是陳耳東始料未及的,從詹自豪和他交流內容中的變化,他有猜想過詹自豪不止是來和他聊推廣計劃的,但沒想到竟然要帶他北上。
若這番話是羅耿對他說,他可能會裝聾作啞不置可否,但他對詹自豪沒有太多的防備心,因為這個看似粗獷的人,有著羅耿所沒有的實誠。
「是不是覺得很突然?」詹自豪想緩和一下氣氛。
「詹總,連您都沒有辦法讓我繼續留在錦城做懶貓嗎?」陳耳東問。
這個問題把詹自豪難住了,他料想陳耳東要麼給他答案,要麼問為什麼,兩人都給對方來了一次出乎意料。
「我是做搬家的,我只會吃這碗飯,你是可以把這碗飯變得更好吃的人,不必在乎在哪兒吃?」
詹自豪的反應還算迅速,他知陳耳東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不過他避重就輕的回答也讓陳耳東明白了他的處境,陳耳東回道:
「詹總,謝謝您,您懂我的志向,但我的答案並不重要。」
陳耳東不會因為詹自豪是公司舉足輕重的大佬就認為他一定能如願所償。
他不樂觀,就跟詹自豪不能把他留在錦城一樣,留不住也走不了,羅耿這道關,誰都跨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