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學識、素質、才幹,他們都不可能是同坐一屋的帳下之人。
除了懶貓這幾個小夥伴跟葉栩,他在野蜂根本感受不到現代企業的氣息。
眼前這個唐榮浩,就是個沒頭沒腦的傻大個,包括龔育強,這樣的人在他手底下工作,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星期三,省外分公司的負責人陸續來到錦城,連北方區域老總詹自豪也來了。
詹自豪是曾經三部的總經理,也是最早跟羅耿一起打拼的班底之一,長江以北的分公司全部由他統管。
論地位,他是野蜂的第三號人物。
陳耳東第一次聽說區域公司,還以為野蜂跟別的公司一樣,什麼西南區域、東北區域,其實除了野蜂總部之外,就只有詹自豪一個區域總。
羅耿舉辦了一場接風宴,參加的全是紅牌管理層,陳耳東作為新晉紅牌,雖然還掛著黃牌,但也在受邀之列。
不光如此,他還坐在了主桌,在一眾管理層眼裡,尤為打眼。
主桌除了黃西田和詹自豪,其餘都是各部門的正職領導外加一個葉栩。
甘明遠看著上週還屬於自己下屬的陳耳東竟然搖身一變成了正職紅牌坐在了主桌,氣得直咬牙。
同桌的鄭洛奇也是暗暗叫罵,在他看來,陳耳東無非就是做了個懶貓,憑什麼就能晉升到管理層。
羅耿說了幾句祝酒詞,大家舉杯之後開始吃飯。
外地返錦之人裡,以詹自豪為尊,許多他原來的下屬和老同事都來找他敬酒。
詹自豪酒量極好,頃刻之間就吞下了十幾杯白酒,但看他的樣子,就跟喝的白水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的年紀比羅耿還要大上好幾歲,羅耿私下裡稱他一聲詹哥。
中國人的酒文化濃縮在了野蜂的包間,幾張桌之間來回敬酒,說的全是場面話。
陳耳東是主桌最受冷落的一個人,沒有人和他說話,也沒有誰來找他敬酒。
有羅耿在場,葉栩就算想跟他說話卻也不敢,陳耳東只是象徵性的敬了羅耿、黃西田和詹自豪一人一杯,然後坐回座位小口吃菜。
詹自豪又喝了幾大杯,甘明遠摟著他的肩膀說:「老領導,常回家看看我啊!」
甘明遠是以前詹自豪在三部最後一個和他搭班子的副手,兩人關係很好,詹自豪說:「我這不回來了嗎,哈哈。」
甘明遠和詹自豪耳語了幾句,詹自豪走向陳耳東,大手一拍,重重的的打在他的肩上,說:「你就是陳耳東啊?」
「是的,詹總。」陳耳東禮貌的回了一句,一個聲如洪鐘,一個文質彬彬。
「來,剛才你找我喝的那杯不算,懶貓是我們的明星業務,就為懶貓我跟你喝三杯。」
詹自豪酒意正濃,加之嗓門本來就大,震得陳耳東耳膜隱隱生疼。
詹自豪拿了兩個大杯子,陳耳東一抖,他本以為三杯白酒都是桌上的小杯子,他今天喝的少勉強能應付,可哪曾想詹自豪竟然換成這麼大的杯子。
「後生可畏,來,幹了。」詹自豪倒滿一杯後就說了這麼幾個字,但卻沒有自己先喝。
他和周圍人都盯著陳耳東,陳耳東也清楚,論資排輩,他得先喝,但看著這麼大一杯白酒,一旦下肚,他一定完蛋。
「陳總,這才第一杯啊,磨蹭什麼呢?」說話的是甘明遠,他早就聽聞陳耳東的酒量很差,這三杯酒正是他攛掇詹自豪乾的。
陳耳東撇了眼甘明遠,從他那幸災樂禍的表情裡瞬間明白了原委,他將杯子往嘴裡一送,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