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宗培簡單地講述了幾句,卻越說越覺著彆扭。
「你知道大年初六晚上的事嗎?」羅耿的臉上漸漸沒有了笑容。
「
大年初六?我,我不清楚,我初六晚上八點過到的錦城,坐了一天的火車,回去就睡了。」張宗培解釋道。
「你點開葉栩、魏蓉、陳耳東的朋友圈看看呢?」羅耿陰陰的說道。
張宗培立刻點開手機,這一看,終於明白了羅耿想說什麼。
羅耿給張宗培留了一分鐘的時間瀏覽,待他看完,說道:「我們有些員工的思想覺悟不得了啊,都能替老闆發紅包了。」
張宗培額頭冒出了汗,心裡罵著陳耳東作死,也怨自己當晚睡得太早。
「如果我是皇帝,而你是我的御前侍衛,我早就被暗殺了八百次了,看來,總裁辦主任這個位置你擔當不起,換個崗位吧。」
羅耿湊在他的耳前,輕聲說道,這種語調比責罵還要嚇人。
「羅總,對不起,是我的失職,您處罰我心甘情願。」張宗培立時起身,筆直的站著。
「出去吧,讓我再想想是給你換崗還是讓你滾蛋,啦啦啦......」羅耿哼起了歌,張開手臂,放佛面前有個舞伴,跳起交誼舞來。
張宗培走出辦公室,葉栩坐在座位上看了他一眼,張宗培本想說兩句,但離羅耿太近,用一種憤恨的目光瞪了瞪葉栩,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他坐在椅子上,愣神了半天,把杯子裡的水一口氣喝光,然後給陳耳東發了條微信:吃了午飯來我宿舍一趟。
陳耳東回了句:什麼事?但一直沒有等來張宗培的回覆。
在食堂,陳耳東沒有看到張宗培,吃過以後,他讓其他人先回去,自己朝樓上走去。
敲開張宗培的房門,一股泡麵的香氣從門裡傳出,陳耳東說:「有食堂不吃,吃泡麵?」
「陳耳東,你想幹嘛?」張宗培壓著一肚子火,顫抖的問道。
「我怎麼了?」陳耳東一頭霧水。
張宗培把手機遞給了他,是他提前點開的葉栩朋友圈內容。
陳耳東看了眼,知道羅耿又在小題大做找他麻煩了,於是說道:「老闆罵你了?」
「呵,託你的福,我可能要下崗了。」張宗培冷笑一聲,一把拿回手機。
「我們團建,你下崗?還真有意思。」陳耳東笑道,他的笑點燃了張宗培的怒火。
「你知道我是幹嘛的嗎?我他媽是總裁辦主任!你以為你是誰啊?天天團建!很多人私底下都說想去你的懶貓搬家工作,你把老闆置於何地?」
「有這麼嚴重?」陳耳東漫不經心的回道,他從來就沒把張宗培放在眼裡過,儘管對方是個紅牌管理層。
「你要發紅包是你的事兒,發了能不能別他媽瞎得瑟,發什麼鬼的朋友圈?你是老闆還是他是老闆?」
「那現在你要我怎麼做?去跟老闆道個歉?」
張宗培點了一支菸,面部不再猙獰,身體也趨於平緩,他說:「你是本地人,有依有靠,你在乎什麼?」
陳耳東也把煙點上,繼續聽他說。
「我好不容易在這座城市站穩,我吃住都在公司,能不花錢就不花錢,就是想在錦城買一套房,因為你的做法,我可能馬上就會失業。你要是想當老闆,就別來上班,繼續創你的業去,你有車有房,不是人人都有你這個條件可以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