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好心的司機們紛紛下車檢視傷員,有的幫忙撬車門,有的打120,陳耳東也想幫忙,但他無法動彈。
他點上一根菸壓壓驚,然後繼續開車趕路。
啟動汽車時,兩腿仍舊發軟,使不上力,連踩油門都費勁。加上才經歷了生死時刻,他的車速一直提不起來。
如果當時他沒有及時把車挪開,黑色轎車撞的就會是他,而且還會被夾在兩車之間。
以黑色轎車的車速,陳耳東根本不敢想象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意外所耽誤的時間以及開不快的車速,陳耳東比約定時間晚到了一個小時。
陵園的老闆見了他,不由分說的便開始了謾罵,罵他架子大、不守時,還夾雜著很多亂七八糟已經無法準確回憶的汙言穢語。
最終,陳耳東連和他談生意的機會都沒有爭取到,直接被老闆趕走了。
這件事,陳耳東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當天回家,正常吃飯,正常作息,第二天繼續外出找活,就跟從沒發生過一樣。
陳耳東說完,段詩瑤放佛身臨其境般聽得入神,還等著陳耳東繼續講述。
陳耳東用手在她眼前揮了揮,說:“講完了。”
段詩瑤這才回過神來,陳耳東問:“你說我委屈不?”
“委屈,太委屈了。”
“這單生意如果能做成,充其量幾千塊錢,我為了這幾千塊,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而且錢還沒掙著,我找誰說理去?”
“老闆,那個人罵你,你居然能忍下來?”段詩瑤不可置信的問道。
“呵,有什麼不能忍?當時我公司倒閉了,我和我的合夥人沒工作,還欠了兩百萬,我有什麼資格不忍?”
段詩瑤沉思良久,自己起身去倒了一杯牛奶,但沒有用微波爐加熱,直接喝下。
“老闆,你太了不起了,如果是我的話,可能當天就抑鬱了。”
陳耳東笑了笑,說:“跟你講這個故事,就是想讓你明白,委屈沒什麼大不了,積極面對妥善處理, 不要因為委屈而委屈了自己。”
“老闆,我睡覺去了。”段詩瑤“嘭”的一聲關上了客房的房門。
開導成功,陳耳東也有了睏意,洗了個澡睡了。
第二天九點,當陳耳東和段詩瑤一起出現公司時,員工們都大為驚詫。
陳耳東讓大家先別開始工作,他有話說。
他領著段詩瑤走到辦公區中央,對所有人說道:
“小段,和你們一樣,都是公司的一份子,她是我招進來的,關係的確比你們要更相熟一些,但也僅僅是相熟,我跟她沒有任何超越僱傭關係以外的關係。從今往後,誰要是再敢在背後散播流言蜚語,搞小動作,那就請自動離開公司,而且我本人,保留找他麻煩的權利。”
員工們都呆呆的站在原地,連呼吸都不敢出聲,誰也沒想到今天上班會以這樣的形式開場。
“至於那張照片,是誰照的,我不追究,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聽明白了嗎?”
陳耳東替人出頭的樣子,很威風,也很有男人味,段詩瑤的內心充滿了感動和仰慕。
“小段,我也要批評你兩句,我跟你可以說是有一層朋友的關係,但工作就是工作,在公司,我是你的老闆,私底下,我們可以像朋友一樣相處,就像我跟其他同事一樣,但工作期間,找準自己的位置,懂了嗎?”
訓話完畢,陳耳東鼓了鼓了掌,讓大家不要再心存芥蒂,並宣佈週末帶大夥兒去團建,自助餐敞開了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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