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飛時間是晚上八點半,飛機飛到三分之二的航程時,機長透過廣播說要備降濟南,這是陳耳東第一次經歷備降。
落地後,已是晚上十點過,所有乘客在飛機上等待復飛,陳耳東則用微信和陸芸聊天。
陳耳東能去天津,最高興的就是陸芸,她準備弟弟下了飛機後就帶他去吃天津夜宵。
兩個小時過去了,機組人員沒有任何訊息,忽然空乘通知乘客全部下機,去候機樓等候。
機場工作人員無法給到準確的復飛時間,一些乘客開始言辭激烈的和他們吵了起來。
陳耳東告訴梁秉寬飛機延誤了,有可能當天無法抵達天津。
梁秉寬說,最後一天展會,很多商家都已開始撤場,客戶也都陸續打道回府。
很多成交和意向合作都會在倒數第二天出現,因為大部分客戶觀望了幾天,看準了才會下手。
如果不能趕在展會的倒數第二天抵達,那去了也就沒多大意義。
聽他這麼一說,陳耳東只有一個想法,使命必達。
此刻已經凌晨十二點半,從濟南開車去天津也就四個小時左右,但出不了候機樓,陳耳東連車都見不著。
機場工作人員通知今晚不起飛了,讓乘客們去拿行李,機場安排大家住一晚酒店,明日再飛。
候機樓內一片吵鬧聲,有幾名乘客情緒最為激動,說自己有十萬火急的事必須馬上到天津。
他們還說,要是耽誤了幾百萬的買賣,必須讓航空公司賠償。
陳耳東聽了一耳朵滑稽,這飛機延誤不是常事嗎?還第一次聽說耽誤了事找航空公司索賠的。
只不過,他是真的必須抵達,他心想,既然這幾個人這麼急,不如結伴包車。
陳耳東找到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問道:
“老哥,要不然咱一起包個車去天津吧,也就四個小時的路程。”
“包車?那得多少錢啊?”男子驚愕的回道。
“我也不清楚,一會兒出去問問計程車就知道了,我看還有幾個都是有急事兒的,如果你可以,我再找一個人,咱三個人包車馬上走。”
“那不行,憑啥我給了機票錢,還要再掏錢去坐車啊。”男子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不是說你有急事嗎?著急的話,咱們也等不了這飛機啊?”
“我不,我才不吃這虧,你要是打車順路捎上我,那我可以考慮。”
這名中年男子的言語令陳耳東歎服,萍水相逢他也不想出言相譏,於是轉頭問向了另外幾名乘客。
這幾人的說法和那名中年男子差不多,一副到不了天津就要損失幾百上千萬的架勢,但要讓他們自己花錢包車卻難於登天。
陳耳東暗自發笑,連這點決斷都遊移不定,還敢號稱自己十萬火急?
若不是因為想節約點路費和安全因素,他早就一個人走了。
深夜的濟南機場,一團黑和一個點。
一團黑們繼續堆積在諮詢臺前叫囂著那不知所云的訴求,而那一個點,則拎著行李獨自走出了候機廳。
當其他乘客還在酒店酣然入睡時,陳耳東已於凌晨五點抵達了陸芸家。
在天津收費站時,他拍了一張照片,然後在朋友圈寫下:起因和結果之間最短的距離,就是果斷。
喜歡只念半生請大家收藏:(只念半生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