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器是被他利用的重要一環,唐野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及他和谷曉叡財富的差距,暗示林大器要想娶谷曉叡就必須有錢。
尤其他和馮妙談戀愛以後,四人來往甚密,他們之間到底聊過些什麼,陳耳東也不得而知。
在不斷的暗示和慫恿之下,林大器最終成為了誘導谷家投資的幫兇。
唐野的每一個動作都是有目的的,他考慮問題很周全,可以虛構投資者的來電,也可以安排真人現場即興演出,比如除夕之旅的那幫朋友,都是他團伙的一份子。
唐野默默影響著陳耳東的小團體,催眠著每一個人。林大器想出人頭地、谷曉叡想讓林大器在父母面前證明自己,就連付華勇都信了他的邪,以為跟唐野做投資能改變自己的未來。
萬幸的是,陳耳東沒有和他合股。這是唐野預感到可能會出事以後想出來分攤責任的辦法,同時還能刺激陳耳東拼命幫他融資。
只是韓卿瑜的嗅覺很敏銳,幫陳耳東逃過一劫。
兩人的問答結束,困擾陳耳東近兩年的疑惑全部解開,他在想,唐野這腦子若是用在正途,自己未必會是他的對手。
“我走了,別再來了。”唐野說道。
“等等,我來不是為了要搞清楚這些問題的。”說著,陳耳東開啟了牛皮紙袋,取出房產證在唐野眼前晃了晃。
“這是什麼?”唐野疑惑不解。
“你爸讓我把他老房子的房產證,還有銀行卡和幾張照片交給你,怕你出來以後沒有地方住沒有東西吃。”
“你去找我爸了?他怎麼不來?”唐野情緒忽然煩躁起來。
“你爸肝癌晚期,估計就幾個月了,一會兒我會跟獄警說一聲,他老人家走的時候會讓他們通知你。”
唐野愣住了,緊鄒的五官逐漸舒展開來,眼睛無神的盯著陳耳東,沒過幾秒,只見兩行淚水齊刷刷的流了下來。
“你說什麼,肝癌?晚期?”唐野逐字斷續的發著音,放佛不敢聽見下一個字。
“他是一個好父親,他讓我轉達你,出來以後不用去掃墓,因為他沒有墓。”
“不!你騙我!你騙我!”唐野瞬間嘶聲力竭的喊叫了起來,陳耳東耳朵一刺,下意識的把聽筒往遠處支開。
房間的獄警急忙過來控制住了他,把他往監區裡帶,他的音量很大,透過放在臺上的話筒都能感受到屋內分貝的震撼。
他的吐詞已聽不太清,但能清晰的聽見“爸”字。或許只有當至親離世,才能喚起一個人的良知,唐野後悔了,也知道錯了,可為時已晚。
在他的懊悔中,不能見到親生父親最後一面當屬最扎心的懲罰,而父親至死都沒來見他一面,也是作為一名父親對兒子最後的教育。
陳耳東把東西交給了獄警,離開令人壓抑的監獄,杜宇坐在車裡望著他,仍了一瓶水過去。陳耳東扭開瓶蓋猛灌了一大口,然後把剩下的水從頭頂澆下。
二月底,氣溫依舊冷著,陳耳東的行為就像個瘋子。他說,這瓶水,用來澆滅他腦子裡的唐家父子,以後再也不願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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