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把門反鎖,怕他逃跑也不準其他人進來。
“文明點,陳總,我現在報個警,然後在地上打個滾兒,你看警察來了是抓你還是抓我。”
方信成一臉的無所畏懼,反倒調侃起陳耳東來。
陳耳東恢復了理智,不能動手,一旦重拳揮出,自己再有理也會落入被動,既然對方敢如此明目張膽,自然已有了對策。
原來曾立仁可不像他招待客人時那樣和善豪爽,他的本質還是一個痴迷於逐利的商人。
他把陳耳東歸類為有婦人之仁的人,不願意和他再繼續打交道。但更為重要的一點,陳耳東合作的都是良心商家,貨真價實成本高,尤其是寶光閣,明明可以用劣等玉石翡翠和尋常天珠來濫竽充數,卻非要把好貨擺上櫃檯。
新加坡人出國在外買東西,尤其是這種天然器物,根本沒有辨別真偽的能力和渠道,更談不上給自己維權。
曾立仁曾經暗示過陳耳東在商品上動手腳,可陳耳東牢記陳墨文的顧慮,自己也並非奸商,所以堅持要賣正品。
眼看好好的一條發家致富高速路,被陳耳東硬生生走成了二級公路,曾立仁心一橫,於去年中旬讓朱秀麗悄悄在錦城物色了一個地接。
和陳耳東合作的這段時間,曾立仁也基本摸清了陳耳東的運作路數,在朱秀麗物色好人選之後,他派了手下一名留在新加坡工作的中國留學生前往錦城重新對接。
相比陳耳東當時突兀的中間人角色,這名中國留學生則是根正苗紅的大華旅社員工。
在曾立仁的授意下,他把最重要的九寨溝購物店進行了更換,選了一家賣劣等貨色的店家,然後策反了峨眉樂山兩家購物店,最後只剩了不值錢的餐廳。
商人都是現實的,不管之前誰來談的合作,遊客在誰手裡,他們就叫誰爹,陳耳東被架空也就不足為奇了。
朱秀麗物色的人選正是方信成推薦的,這個人其實就是他的小舅子,原本對旅遊業一竅不通,但方信成眼紅陳耳東已久,好不容易搶了肥水,自然不許它再流入外人田。
聽完來龍去脈,這人是不能打了,方信成雖然不講誠信,但根本在於曾立仁。
這次的合作,曾立仁才是唯一有能力真正掌控全域性的人,說來說去,陳耳東就是一枚棋子,開疆闢地之後,再無利用價值。
方信成從座位上起來,給陳耳東和杜宇遞煙,但二人都沒接,方信成有點自討沒趣,他說:“陳總,別怪我,這件事換作是你,你也無法拒絕。”
“小人得志,幹嘛?還想來教育我?”陳耳東輕蔑的回道。
“不敢,但容我說一句,每行都有每行的規矩,你的做法犯規了,很多同行都不滿你把我們地接社的飯碗搶了,就算沒有這次,以後你也很難混。”
其實方信成的話不無道理,從行業的角度來說,陳耳東就是一個越界的掠奪者。
蛋糕只有那麼大,習慣了三刀切的業者被陳耳東改成了四刀,而且他拿的還是裡面最大的一塊。
杜宇讓陳耳東走了,因為大局已定,回天乏術,只能怨自己單純和大意。
2011年,流年不利,寄予厚望的旅行社生意嘎然而止,給陳耳東和杜宇的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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