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陳耳東並沒有和曾立仁見面,曾立仁有過邀約,但陳耳東說想和杜宇自己轉轉。這是他有意而為之的,欲擒故縱的老理,純中國人可比華裔要熟得多。
阿諾晚上找到他們,陳耳東刻意的迴避,阿諾就在杜宇的房間聊天。
阿諾說曾立仁想盡快按照陳耳東的方案開始在錦城推進,但現在沒有合適的人選過去,即便有人,曾立仁也希望陳耳東和杜宇能在當地幫幫忙。
杜宇說作為朋友,陳耳東已經做到知無不言了,而且這是為了表達對曾立仁慷慨解囊的謝意,才又說了這麼多。
陳耳東也是有工作的人,回去以後要忙自己的事,所以再花時間去為曾立仁奔波就不太現實。
“Kevin,我很想去錦城,又能工作還可以隨時和你見面,但我老闆不讓我去。”阿諾挺失落的。
“兄弟,你老闆又不傻,讓你去錦城負責這塊業務,我和陳耳東又是你這邊的人,他能放心嗎?”杜宇一語道破了曾立仁心中所想。
“這個也是,但就算他安排人去錦城,我想那個人也做不好。多好的機會啊。”阿諾嘆道。
“行了,你也別多想了,這是你老闆的事,我那個兄弟,人家好歹也是生意人,哪兒有一直讓人家免費勞動的啊,就算你老闆讓他去做這個事情,他都不見得有空。”.
“我理解,這件事做起來肯定不容易,不可能讓你朋友去白幫忙的。”
“他認識的人多,酒店購物店都沒問題,不過我估計他也沒什興趣,要不是你老闆請他來旅遊,他也不會這樣,哈哈哈。”
這些都是陳耳東授意杜宇的話術,一開始杜宇還擔心陳耳東讓他去套路阿諾,畢竟他和阿諾是關係要好的同學。但聽完陳耳東的計劃,除了暗藏企圖之外並沒有其他欺騙,只是借阿諾之口而已,所以杜宇答應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是陳耳東的算盤。他的迴避就是要營造兩個老同學掏心掏肺的場景,同樣的話從杜宇嘴裡說出來和他的效果截然不同,就看阿諾怎樣去轉達了。
白天,杜宇帶陳耳東去了聖淘沙,還看了全世界最大的海洋館,陳耳東像極了頭戴小紅帽的夕陽紅旅行團,走哪兒都痴呆的比上“耶”的手勢讓杜宇幫他拍照。
去新加坡前,董玉華給了陳耳塊人民幣,陳耳東先給了杜宇兩千,當他這幾天的花銷,如果不夠,他再補。
來了之後他才發現,新加坡的物價遠超他的想象,這兩千估計用不了多久。只不過杜宇在新加坡的這幾天,給他留下了一個比較深的印象,讓他並沒有那麼擔心花錢的速度。
因為只要是他倆出門,杜宇一定會熟讀當地的公共交通線路,大部分都是地鐵出行。新加坡計程車可不便宜,很容易就一百多人民幣,如果全部打車,陳耳東那兩千全得搭裡頭去。
陳耳東印象中有錢人即便在國外沒有車,那也應該是隨時打車,沒想到杜宇居然那麼精打細算。而且杜宇還知道很多價格便宜又好吃的小店,所以他倆在一起沒花幾個錢。
其實杜宇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有錢,杜宇的父母並非商人,只是收入偏高,加上整個家族的底子不錯,比一般家庭肯定要富足一些。但要拿他和沈佩、谷曉叡這樣的家庭相比,那還差了不少。
杜宇在美國唸書時的花銷就佔了家庭開支的一大半,回國開餐廳也是用的他在美國掙的錢,所以家裡也並沒有特別多的積蓄,基於對政策的先知優勢,房子倒囤了幾套。
杜宇花錢比較理性,這也是他在美國養成的習慣,因為美國人大都比較“摳門”。他在吃穿用度上都很平價,更不可能為了貪圖舒適而去選擇高昂的交通消費。中美兩地往返這麼多次,他永遠只坐經濟艙。
這些行為在陳耳東眼裡都是優點,隨著對杜宇的瞭解愈加深切,陳耳東基本已放下了防備之心,認可了這位朋友。
臨回國的前一天,曾立仁再度發出邀請,邀請他倆吃一頓餞行宴,陳耳東說這頓飯必須去,因為餞行只是幌子,曾立仁要宣佈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