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勇,陳耳東呢,怎麼他倆都不接電話啊?”韓卿瑜問。
電話那頭有明顯的呼吸聲,付華勇卻一直沒有吭聲。
“大勇?喂,能聽見我說話嗎?”韓卿瑜覺得不對勁。
“妹子,你還是過來看看吧。”付華勇從來沒叫過韓卿瑜妹子。按年齡來說,他是這撥人裡最大的,但他對所有人都保持著尊稱。現在公司關了,他和陳耳東又回到了單純的同學、室友或者朋友的關係,自然也就改口叫了聲韓卿瑜妹子。
韓卿瑜趕到大耳傳媒時,只剩付華勇一人坐在椅子上發呆,他甚至不知道林大器何時離開的。
“出什麼事兒了?”韓卿瑜看著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公司關了,員工也走了。”付華勇低聲說道,那種吃了敗仗被抽了靈魂的聲音。
“他們兩個跑哪兒去了?”韓卿瑜心裡掛念著陳耳東。
付華勇搖搖頭,韓卿瑜讓他把發生了什麼告訴她,付華勇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韓卿瑜聽完,又再度環顧了四周,她已經能想象到剛才的場面有多麼的不堪。
而付華勇講述的事,即使她不是當事人,也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挫敗感,她嘀咕了一句:“我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人。”
韓卿瑜跟陳耳東一樣,她實在想不通他們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明,以致於要遭受這樣的懲罰,難不成是除夕拜佛燒香的時候拜錯了菩薩進錯了廟?
這種荒唐的想法一閃而過,韓卿瑜自覺可笑,怎麼會有這種念頭。
“大勇,我們先想辦法把他們找到,世事無絕對,你們吵歸吵,就算真要散夥,有你們這樣散的嗎?”
韓卿瑜需要保持冷靜來處理問題,他理解陳耳東,接二連三的打擊,擱誰身上都受不了。
“妹子,我就不去找了,我回家了。”付華勇頹喪到底,他什麼都不想管,只想矇頭睡下,第二天起床時發現,原來是場噩夢。
“大勇,你不能這樣,有什麼事大家坐下來好好說,好聚好散,關公司不是過家家,你們還有債務、合同糾紛、應收帳款、人工結算、工商登出,你覺得你能一走了之嗎?”
韓卿瑜急了,他覺得這三個男人遇到事情怎麼一個個都如此難堪大用。
“妹子!我就是個農村人,我什麼都不懂,我就只想好好上班,好好掙錢,把我爸爸媽媽和妹妹接過來過上幾天好日子,我不懂你們那些投資、名牌、西餐、跑車,我就知道有多大的手就和多大的面,他們兩個跑了,你把我拽著有什麼用?我能有什麼用?”
付華勇崩潰了,朝韓卿瑜吼了出來,和平時判若兩人。
這是他壓箱底的心聲,只因韓卿瑜的一番話不小心撬開了他的鎖釦。
韓卿瑜也傻眼了,她萬萬想不到就事論事公正合理的一句話,怎麼就把付華勇點燃了。
“好,好,大勇,你先回家吧,我去,我去找。”韓卿瑜把手背在身後,小心翼翼的摸著桌子,慢慢的往後倒退,直至付華勇離開辦公室,她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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