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到了幾個有錢的朋友,但這幾個更像是酒肉朋友,似乎還沒到能開口借錢的份兒上,也還是算了。
他還想到了陸芸和太陽,但這一個姐姐一個妹妹,很有可能屬於想借沒錢的那一撥。
陸芸是個標準的月光族,和她老公一直都奉行及時行樂主義。而太陽,一個普通的小職員,工資少得可憐,能有幾個錢。
想了一大圈兒,手機通訊錄的名字都快倒背如流了,還是沒找到合適的人選,陳耳東忽然發現自己其實沒幾個朋友,那個在社交場呼風喚雨的自己也只混得了個虛名而已。
韓卿瑜見陳耳東近幾日心神不寧,再一聯想到月底的日子,便猜出了一二。但這一次,事態並不算太嚴重,她不會再主動去做那個幫他擦屁股的人。
失神落魄的過了一天,陳耳東的耳朵產生了幻聽,一有動靜他就覺著是自己電話響了,不是房東催租就是谷國禮催債,看著桌上那本“貢湖一號”的樓書,他在想,要是廣告牌還在那該多好。
想到廣告牌,他猛的想起一個人來,姚斌。
貢湖一號讓大耳過了兩年好日子,這姚斌不同樣也是?就算沒有廣告牌,憑他往日搜刮的民脂民膏,拿個幾萬塊應該不在話下,再怎麼說,沒有他陳耳東,姚斌也撈不了那麼多油水。
想到就去做,陳耳東撥通了姚斌的電話。
“姚哥,在忙嗎?”陳耳東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有什麼事?”姚斌很冷淡。
“好久沒和你聯絡了,就打個電話問問。”陳耳東摸不準姚斌的態度,於是繼續試探。
“有事就說,沒有我就掛了。”姚斌顯得很不耐煩。
“姚哥,那我就說了,想麻煩您個事兒。”
“說。”
“廣告牌的錢退了以後,我們現在生意很差,趕上這兩天要交房租還要發工資,實在是週轉不開,所以,想來想去,就只好來麻煩麻煩姚哥您......”
“幹嘛?想借錢啊?我沒有!”這一通打斷,陳耳東始料未及,他連借字都還沒說出口。
“姚哥,您就幫幫我吧,我就借五萬,下個月我要收回來一筆十五萬的款,就一個月時間,咱們好歹貢湖的事兒也是一條船上的兄弟啊。”陳耳東對姚斌失望至極,但還是壓住火懇求道。
“跟你說了沒有就沒有,你找別人想辦法去。”姚斌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陳耳東腦子嗡嗡作響,眉骨不聽使喚的顫抖,拿著電話的手還貼在耳邊久久沒有放下。
他實在想不通,這個曾經為了廣告牌不顧年齡差距失聲求助於他的姚斌怎麼如此冷血。他一直認為姚斌還算是個有江湖義氣的人,今天算是徹底看白了。
陳耳東的失落一覽無遺,既為姚斌也為尚未解決的資金問題,明天就是八月一日了,俗話說關關難過關關過,可這七月的關,到底應該怎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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