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華勇也傻了,他在遇到危機時,往往會比其他人自動多出一種悲觀,他的生活該如何維繫?
作為大耳傳媒的小股東,若選擇和公司同進退,那今後的債務以及公司自身的開銷,他都要承擔10%。
現在的他雖然收入大大提高,但依舊在算著錢過日子。
付華勇是個孝子,隨著經濟能力的提升,每月給父母和妹妹的錢自然也就更多了些,他也希望家人們的生活條件能逐漸得以改善。
可面對這超過百萬的債務,一個在大城市工作還不到三年的農村青年,又能做些什麼?
“馬哥,現在他們應該怎麼做?”韓卿瑜問。
“聯合所有受害者,各自出具和鑫裕投資的合作協議、轉賬憑證以及能提供的和案件相關的所有證據,我現在還不知道涉案金額究竟有多少,但光是你們這一百多萬,如果這姓唐的被抓了,沒個幾十年,別想出來,03年浙江有起案子,三百多萬,給判了個死緩,後來轉的無期。”
“你倆昨天跟家裡說了嗎?”韓卿瑜向陳林二人問道。
陳耳東說說了,林大器卻有點支支吾吾,韓卿瑜有所起疑,
“大器,你究竟說了沒有?剛才馬律師說了,要當事人自己去報案。”
“我,我代我爸籤的,卡也是他給我的,我去辦的,我去報案就行。”
“那轉賬憑證你怎麼出具?你可以在唐野那裡刷卡,但是去銀行打憑證,還是要你爸本人去,這點常識你不懂?”
林大器不語,等同於預設,“陳耳東,你呢?到底說沒說?”韓卿瑜忽然嚴厲起來, 若他倆沒有和家裡坦白,在她眼裡就是最愚蠢和懦弱的行為。
“好,好,我今天回家就說。”聽完馬律師的一席話,陳耳東就知這件事終究是瞞不過了,面對韓卿瑜的質問,他也不敢再狡辯。
韓卿瑜的失望之情佈滿了整張臉。
現在整個案件最麻煩的就是,唐野沒有歸案。
馬伯濤認為,他能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就吸收了這麼多民間資金,那一定是有詳盡預謀的,既然有預謀,就一定會有完善的退路計劃。
如果一年半載都抓不到人,那這些錢追回的可能性就更加渺茫。逃亡天涯,總是需要花錢的,要是逃到了國外,那抓捕難度就更大了。
馬伯濤的出現,在幫大家梳理清晰案情的同時,也直接把陳耳東和林大器推向了深淵,律師越專業,分析的越精準,他們的未來就越黑暗。
直到晚上10點,眾人才散去,馬伯濤把一些注意事項告訴了大家,也讓大家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和最壞的打算。
詐騙犯揮霍完騙來的錢,是常有的事,如果他名下沒有任何可執行變賣的資產,法律能做的,就只能把他關起來。
如果說昨天大家還心存僥倖,為唐野抱有最後一絲絲幻想,那馬伯濤就是今天扼殺這一絲幻想的刺客。
每個人都需要從頭開始心理建設,陳耳東和林大器則需要在短短二十來分鐘的回家途中,就把這個建設做好。
韓卿瑜開車捎上了馮妙,離開時,沒有和陳耳東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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