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為了爭取資金,林大器罕見的跟父母同回市郊的宅子度週末。
林大器沒醞釀好說辭,藉口說好久沒陪父母回去過了。可知子莫若父,明明春節才在這邊住了幾天,況且林大器本就不是善於偽裝的人,林清平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對勁。
市郊的住宅在一樓,帶了個底樓花園,田文每週末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掃院子。
剛進家門沒多久,林大器就主動拿著掃帚去院子裡掃落葉撿枯枝,田文看著他突然變得如此勤快,又奇怪又欣慰,正準備上前協助他一起處理,卻被林清平拉住了,然後對她耳語了一句:“大器估計找咱們有事兒,你先別過去,我們在客廳喝茶等他掃完。”
半個小時過去了,田文偷偷走過去瞄了一眼,好傢伙,整個院落被林大器清理的乾乾淨淨,幾乎看不到一片落葉,比她平日做的還要細緻,正待離開,林大器喊了一聲:“媽,要澆花嗎?”
田文倉促的回道:“不用,不用,你先進屋來。”
林大器歸置好清潔工具,進屋洗了手,見林清平和田文端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等他,林大器有些不自在。
“大器,過來。”林清平發話了,林大器慢慢的走了過去。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們說啊?”林清平開門見山。
“呃,沒,沒什麼啊,媽,今天中午想吃什麼?我去買菜。”林大器面淺,不知道如何應對,因為這和建立大耳傳媒時的心境完全不一樣,那時只問家裡要了三萬,而這次有可能是三十萬。
“大器,我是你爸,你還能瞞得了我?你一有事兒,全寫在臉上了,說吧,有什麼事兒我們全家一起面對。”林清平平淡如水,田文則有些七上八下,他最害怕的就是林大器在外面出什麼事。
林大器見父親火眼金睛,瞞是瞞不住了,而且他準備要說的又不是什麼壞事,若要一直再這樣吱唔吞吐,反而容易被誤會。
一番思想鬥爭,他決定,說。
從和唐野認識到公司理財的六十萬一直到前兩天董玉華去買理財,他不善表達,愣是講了快二十分鐘才把來龍去脈講清楚。
林清平沒有馬上發表意見,反倒是田文先開了口:“你們膽子也挺大啊,六十萬啊?這要是投資失敗了怎麼辦?”
“應該不會的,我們都拿了好幾個月的分紅了。”
“我還是覺得不靠譜,我和你爸這麼多年從來都沒碰過股票,現在你突然讓我們拿錢做理財,我不贊成。”
原以為還能有來有回說上幾句,沒想到竟被田文直接否決,幻滅之快,林大器無可奈何。
“大器,聽你媽的,你先把自己的主業做好,再去幹副業。”林清平說道,林大器點了點頭。
“以後有什麼事,直接說,還假模假樣跟我們回來一趟,別弄這些虛頭巴腦的。”
林大器後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跟父母提這個事兒了,非但沒有成功,反而還受了責備。
“還有,你和你女朋友怎麼樣了?這人家父母也見了,對你印象如何?你也不帶回來讓我們見見。”
林大器心煩意亂,他怎麼敢把和谷曉叡的真實情況告訴父母,拉資金這事兒歸根結底也和谷曉叡有一定關係,他只能心虛的編了個理由,告訴林清平谷曉叡最近忙著聯絡在英國唸書時的學校,處理畢業的事宜。
林大器還是去買了菜,雖然父母沒有答應他的請求,但該盡的孝他還是會盡,他很久沒給父母燒菜了。
吃過午飯,他若要回市區,就只能坐近一個小時的城際巴士,他把車留給了陳耳東,因為來時坐的林清平的車。他原計劃週六搞定父母,週日再和二老一同返回。可現在一切都已成泡影,他不想在家逗留。
看著窗外天氣不錯,他給陳耳東打了電話,讓他開車把自己接上去兜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