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哼?來這兒吃飯的孤男寡女還能是朋友?”當時的泰國餐廳很少,屬於時尚又新鮮的事物,很多戀愛中的男女都喜歡來這兒用餐,所以在劉璐璐的眼裡,純友誼的孤身男女是不可能坐在這裡的。
“小姐你好,我叫韓卿瑜,這裡是公共場合,麻煩不要打擾我和我的朋友吃飯,如果你想聊,吃了飯我們找個地方坐坐?”韓卿瑜聽見他倆的對話,心中有了大概,她知道陳耳東不想面對這種場面,於是自己站了出來。
“你跟我解釋什麼?談戀愛就談戀愛唄?反正這個男的已經把他女朋友甩了,單身人士自由身,你心虛啥?”劉璐璐怪腔怪調,多聽幾句很容易上火。
“我們現在還不是男女朋友,如果以後有機會,我一定通知你,到時候還煩請你來道個喜。”韓卿瑜的話看似客氣,但卻不怒自威,劉璐璐有些發怵,斜眼瞪了一眼陳耳東扭頭離開。
“不好意思啊卿瑜,她是沈佩的朋友,估計見著我來氣,連累你了。”
“沒事兒,看來沈佩人緣還挺好,有這樣兩肋插刀的朋友,不過你這個負心漢形象倒是深入人心啊,哈哈。”
吃過飯,陳耳東不太想回家,遇上劉璐璐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本來心情都好了不少,現在又煩躁起來,一連兩天,全是糟心事兒。
韓卿瑜提議去喝兩杯,她自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一來能和自己喜歡的男人多一些時間獨處,二來在他心裡脆弱的時候,情感上的慰藉或許能更快的拉近彼此的距離。
這時林大器打來電話問他完事沒有,想讓他回公司哥仨一起打星際爭霸,這是他們的共同愛好和舒壓方式。
經歷了昨天的意外事故,林大器和付華勇心情都不太好,陳耳東沒有追究付華勇的責任,更不可能把他的工資拿來罰款,只是象徵性讓他請一個星期的工作餐以示懲罰。
但這種不痛不癢的略施小懲反而加劇了付華勇的負罪感,今天一天都沒什麼精神,林大器也不想他繼續揹著負擔,於是就想安排打遊戲來轉移大夥兒的注意力。
陳耳東可沒這心情,搪塞了幾句就掛了電話,跟著韓卿瑜走了。
韓卿瑜就是一張活的娛樂地圖,在只知道喝咖啡和露營的瑞士憋了四年,回國以後的她瘋狂領略了中國式的娛樂生活,各種場所輕車熟路,她太知道什麼時候該去什麼地方,就這個夜晚的氛圍,紅酒再適合不過。
彼時的錦城還沒有專業的紅酒館,想喝上等的紅酒要麼家中珍藏要麼就去錦城飯店清吧的酒窖。
錦城飯店是錦城最古老的五星級酒店,它的清吧只對住店客人和會員開放,清吧裡有一個本地藏酒品級最高的酒窖,由專業的侍酒師服務,這個門檻當然難不倒韓卿瑜,回國後的第二個月,鄧香香就給她辦理了會員卡,韓卿瑜之前只和她媽來過一次,當時鄧香香在侍酒師的推薦下選了幾瓶好酒存放在了酒窖。
五星級酒店的清吧在氛圍營造上獨具匠心,不同需求的人在這裡都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區域,互不打擾。
韓卿瑜開了一瓶自己的存酒,點了一份西班牙火腿拼盤,才吃完飯不久的陳耳東不太理解,韓卿瑜說這是和她這瓶酒最搭的配餐。
服務員稱韓卿瑜為韓小姐,稱陳耳東為您的朋友,每一次詢問需求時,都會問一句。陳耳東忽然覺著自己就像韓卿瑜的附屬品,眼前奢侈的規格並非來源於自己,而是韓卿瑜,這種感覺似曾相似。
幾杯紅酒下肚,二人的眼神愈漸迷離,韓卿瑜終究沒能忍住心事,又提起了對陳耳東的愛慕,此時的陳耳東也放棄了執拗,依著韓卿瑜互訴衷腸,曖昧的氣息籠罩著這對男女。
不得不承認,他對韓卿瑜是有好感的,從第一次見面就有,但也只能侷限於好感,自打知道了林大器暗戀韓卿瑜,而韓卿瑜又傾心於自己後,他儘可能的去壓縮對韓卿瑜的好感。
他不想對不起兄弟,同時也不願開始新的感情,這種糾結無形中滲透進了他的工作和生活。
原來刻意保持距離並不單純是因為林大器,他此時才知,如果沒有距離,他也很難控制。
陳耳東的酒量無法令他在三杯紅酒的後勁下還能保持清醒,沒過多久,他便癱倒在了沙發上,昏昏睡去。
也不知到了幾點,他的身體恢復了知覺,第一個反應是手裡握著一個軟綿綿的熱乎東西,他用手指去觸控了一遍,原來也是一隻手,他轉頭一看,韓卿瑜正躺在他的身旁,但這一次,他並沒有慌張無措,而是更加使勁的握住了那隻手,或許力氣使得重了些,韓卿瑜緩緩睜開了眼睛,轉過頭望著陳耳東,並沒有表現出驚訝也沒有說話,只是朦朧的看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兩人四目相交,陳耳東遲疑了一下,對著韓卿瑜的嘴唇吻了下去。
那晚,他們發生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