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看見下方一副欲言欲止、畏畏縮縮的神情,心中的無名怒火就愈發的濃烈,恨不得立馬掐死對方,質問道:“不論是誰,在城內一切都是本官說的算...”
“那張韜如今跟巡天司的大人待在一起,我等不敢衝撞抓人。”
咬了咬牙,梁文山硬著頭皮將張韜近幾日的情況,一五一十說了出來,苦澀道:“他時刻待在同福客棧,根本就不外出,不給我們任何捉拿的機會!”
“和巡天司的人攪在一起?”
縣丞徐瑾眼睛一眯,渾濁的眼眸內閃過一抹凝重的光芒,隨即臉上露出難得的嚴肅之色,低語呢喃道:“難道是他們發現了什麼?”
聽到巡天衛的名號,他心裡想了很多,聯絡到杜瀚海的死亡會不會是對方所為,畢竟杜瀚海的身份比較特殊...牽涉的東西很多。
另外,他對張韜還有幾分印象,曾經在簽署捉妖賣身契約的時候,他就見到對方,那就是一個唯唯諾諾的窮酸書生,一點修為都沒有。
若不是走投無路的情況,誰願意出賣自己性命在捉妖契約上畫押?
“恐怕情況有點嚴重了...”
徐瑾眉頭緊皺,他下意識的排除了張韜殺害杜瀚海的嫌疑,誤以為巡天衛從中作梗,假借對方名頭暗算了杜捕頭,妄圖逼問出什麼重要的資訊。
“巡天衛不是應該前往李府消除妖邪,為何會出現在同福客棧?”他急忙追問道。
“為禍李府的貓妖,三日前就被巡天衛的大人斬殺了!”
聽到耳邊的疑問,梁文山有點怔怔,不明白縣丞老爺會問出這個問題,如今這個訊息在城內傳的沸沸揚揚,幾乎到了人盡皆知的程度。
他沒有多想,如實的回答道:“不過,巡天衛也損傷嚴重,從李府出來後,他們就一直在同福客棧內養傷...”
“一群飯桶,這麼重要的訊息為何不及時向本官彙報?”
話音剛落,端坐在上方的老者,臉色變幻不定,騰的一聲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詭異的出現在客廳內,雙眸陰沉如水,死死盯著跪在地上面的捕快。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梁文山感受脖子上突然出現的蒼老幹枯的手掌,強劇壓迫讓他感到死亡的窒息感,他瞬間慌了,聲嘶力竭的求饒道:“您當時是下令說要重要的事情要辦,不能受到外界打擾...不是小的不願意彙報訊息...實在是小的...”
“嘭!”
聞言,徐瑾眼角一陣抽搐,隨後將他隨手一扔,面無表情的盯著他,道:“哼,看在你平時盡心盡責的替本官辦事,就暫且饒你一命!”
“咳咳...多謝老爺仁慈,多謝老爺仁慈。”
梁文山猶如一隻死狗躺在地上,不顧脖頸處劇烈的疼痛,發現自己劫後餘生,還活著,當即手腳麻利的爬起來,不斷地從屋內磕頭感謝。
“滾吧!”
徐瑾嫌棄的看了對方一眼,轉身就向內室走去,他走到一半,彷彿想到了什麼,急忙喊住門外逃離般的身影。
“老爺,還有何吩咐?”梁文山誠惶誠恐的低著頭,身體止不住的打著哆嗦。
“傳令下去,明日一早,召集府衙上所有的官吏,隨本官前往同福客棧,拜訪一下巡天司的大人...”
吩咐完,縣丞蒼老的身影消失在房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