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少,如果我說那貓妖進入李府不是意外,你相信嗎?”
想了一會兒,張韜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不由將疑問拋給對方,詢問道:“或許這其中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操縱著一切,目的就是為了讓李府斷子絕孫,永世不得超生...”
說著,他腦海不由再次浮現出那花魁身著鳳佩霞冠絕望詛咒的畫面,其中就有對方臨死前怨毒詛咒李長青的誓言。
愛有多深,那麼恨就有多重!
怨氣滔天,遮天蔽日,使整個山林都籠罩在一片冰冷陰森的陰雲之中,如墜寒窖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那副場景,極為震撼,他印象非常深刻,一時半會兒很難忘記。
“子謙兄,你說什麼?”
此言一出,李飛鵬情緒激動,騰地一聲從實木凳子上站起來,目光犀利的盯著前方,狀若瘋癲,險些控制不了自己崩潰的心態,作勢就要犯病,急忙質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父母,我妹妹還沒有死?”
言罷,他雙眸充滿希冀的目光盯著對方。
“世事無常,嫣然姑娘他們回不來了...”
提起小家碧玉的李嫣然,張韜不由感到一陣惋惜,心頭莫名的抽搐一下,那是一位多麼溫柔的女子啊,如果沒有出事,他或許還能收穫一份不可多得的愛情。
“那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沉默片刻,李飛鵬冷靜了下來,沒有了剛剛激動瘋癲的模樣,充滿希望的心扉再次死寂了,剩下的只有一腔復仇的怒火,與那斬妖除魔的決心。
“我的意思是那貓妖,可能來到李府不是一場意外,而是一個有預謀的算計...”
隨後,他將心中的猜想簡單描述一遍,告訴了李飛鵬與吳胖子,只是沒有透露有關魔門血衣堂與妖魔圖鑑的資訊。
“老弟,你的意思是那貓妖是被人引到李府的?”
聽到他的話,吳胖子立馬來了精神,腦子快速運轉,聯想了很多,其中就包括巡天司前來緝拿圍剿魔門的情報。
“誰?是誰?”
李飛鵬咬牙切齒,目光仇恨的兇光,恨不得立馬找出幕後之人,替那些慘死的族人報仇。
“具體是誰我不清楚,我只是隱隱感覺此事有蹊蹺,一切出現的都太巧了...”
聞言,張韜搖了搖,並沒有將心中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有些事該說,有些事情不能說,他心底非常通透。
敵在暗他在明,一切都不得不防,還是小心謹慎最為重要!
他相信,以血衣堂的本事,對方應該很快就能找到杜瀚海埋屍體的地方,到時他就會暴露在那位血衣堂特使的視野中。
以魔門之人睚眥必報,殘忍嗜血的性格,他的處境將會變得非常的危險。
哪怕待在巡天衛趙百戶的身邊,也沒有一點安全感。
“不論是誰,我一定會調查清楚,血債終將血償!”
李飛鵬語氣冰冷,慘白的臉頰上湧起一陣潮紅,雙眸內泛起病態的光澤。
說完,他抓起面前的一罈酒,昂首暢飲而下,想借此一醉解千愁,舉手抬足之間散發著陰柔寒冷的氣質。
“子謙兄,多謝你救了我性命!”
向張韜敬了一杯酒,他從袖袍間取出一錠金子放在酒桌上,態度真誠的感謝道:“如今我一無所有,剩下的只有萬貫家財,這是我答應給你的酬勞,多的就算是我的心意......望你不要拒絕!”
再次端起一碗酒水一飲而盡,他將桌上的金錠往前推了推,便站起身拂袖而去,乾淨而利索,絲毫不拖泥帶水。
“鵬少,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張韜神色複雜,望著走到客棧大門前的孤單背影,他忍不住關心對方的狀況。
“天大地大,做一個除盡世間妖物的捉妖人,或許也不錯...”
李飛鵬頭也不回,抬手向後搖了搖,示意對方不必牽掛,便快速走出同福客棧,消失在蕭索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