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卿離開之後,司命臉上暴躁的神情瞬間就收斂了,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絲毫看不出前一刻的他還被人說的直跳腳。
管家將司命的變化看在眼裡,看了一眼傅司卿遠去的背影,心裡嘆了一口氣,看來這位才是真的棋高一手啊!連主人都被這位給糊弄過去了。
管家的心裡淚流成河,這還只是這位住進來的第一天,接下來的日子可到底要怎麼過?一個比一個還要精明。
“怎麼了?這麼看著我?”
司命的聲音帶著幾分破敗,光是聽著就讓人毛骨悚然,管家訕訕的笑著。
前一刻這位大爺的聲音似乎不是這個樣子的,怎麼不過是換了一個說話的物件,這說話的聲音都變了,昨天和小姐說話的時候,聲音更是好聽的不行,因為他這個管家不受待見是嗎?
司命是不知道管家心中的想法,現在的聲音才是他最真實的聲音,這是他的本聲,因為怕嚇到兩個孩子,所以他用體內的氣撐著自己變化了聲音和孩子們說話,而和傅司卿,要是用現在的聲音對話,估計傅司卿肯定會找到其他的途徑攻擊他。
他倒不是怕被傅司卿攻擊,而是不想要讓傅司卿因為他而對女兒有一些偏見,他的身份,也不能輕易的說出口,要是被傅司卿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怕傅司卿對傅木槿的愛就變得不純潔了。
最關鍵的是,傅司卿在道上也算是有名氣的人,自然是知道鬼手的聖主有著一副如鬼一般的破嗓子,在鬼手的屬下面前他不遮掩可以,但是在傅司卿的面前,還是拖延一些時機比較好,至少要讓他有足夠的把握可以保護好女兒和外孫們。
這個社會,非黑即白,他難道真的能夠從以往傅司卿的風評裡判斷出傅司卿這個人的好壞嗎?不能,只能透過相處了。
要考驗傅司卿,這些還遠遠的不夠,他還準備了其他的很多的考驗傅司卿的關卡,只要傅司卿能夠透過,那麼他才能真正的信任傅司卿。
“主人,這是你要我們蒐集的資料。”
山郊的別墅裡,一片陰森的氣息,管家幾乎是飄到了易戈的身邊,將血紅的檔案袋交給了易戈,更給這樣的氛圍新增了幾分詭異。
“嗯,放著吧.”
易戈很慵懶的掀了掀眼簾,似乎是有些疲倦。
不對,應該說是真的有些疲倦,這幾天的訓練幾乎是沒有日夜之分的,每次都是被打得趴下了再次站起來,繼續和人對打,一次次又一次,都不知道身體上多了多少的傷痕,只是一次次的重複著,不斷的進攻,放手,過肩摔,還有最恐怖的子彈設計。
瘋狂的訓練讓易戈的眼睛染上了血紅,更有一個個的紅衣人被易戈收走了生命,這是一場真實的賭博,要麼就是這些人透過圍攻要了他的命,要麼就是他透過攻擊要了這些人的命,不管是哪一方贏或者失敗,那麼等待另外一方的人都是死亡。
即使易戈是現在的易家的掌權者,但是他也左右不了這從古代的時候就差不多流傳下來的家族測試。
在很小的時候,當時的他不過是五歲左右,其他的孩子都在被爸爸媽媽陪著在外面玩,而他,而他卻已經在面對這樣的生死考驗了,這種考驗兩個月就要有一次,五歲的他第一次殺了人,夢裡都是血色,他拼命的掙扎,想要爸爸媽媽抱,但是卻沒有,醒來之後只有空蕩蕩的房間。
就算是他生病了,也只是被醫生注入冰冷的激素,沒有一個人將他當做一個孩子對待,不對,還是有那麼一個人的,但是,但是她卻死了,被自己親手殺了。
因為接觸到了鮮血,所以他得了傳說中的精神病的一種,醫學上叫做歇斯坦綜合幽閉症。
那天的天空似乎有些陰沉,有些黑暗,有些壓抑,他渾身是血的從地獄裡走出來,所有的人都被他傻死了,甚至有一個人是被他親自用嘴咬死的,因為想要活下去,所以他只能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那人咬死。
身上是血液和汗漬的味道,很衝,很難聞,三天兩夜的廝殺已經讓他紅了眼,所以他有些犯病,分不清什麼是敵人,什麼是自己人。
“少爺,你沒事吧?沒有受傷吧?”
柔軟的手指摸上他的額頭,似乎是在確定他有沒有發燒,還能夠隱約聽到對方鬆了一口氣的呼氣聲。
“該死!你放手,出去!”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情緒已經在奔潰了,殺人幾乎成為了他的本能,他抑制不了的想要殺人,想要嚐到那帶著血腥氣息的血液,這是一種連他自己都感覺到厭棄的癖好,他也不止一次的嘗試想要改掉這個毛病,但是每次就要有成效的時候,自己就又被扔進那密林裡。
一直一次次的惡性迴圈,根本就沒有一點的效果。
“少爺,是我啊,我是音兒,你放心,我會很輕的,不會碰到你的傷口的,你這麼累了,等我處理了傷口你在去休息吧,要是傷口發炎了就不好了。”
女孩的聲音甜甜的,但是易戈卻控制不住自己體內的嗜血因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