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
聽到秦川這麼問，韓雪柔陷入了沉思，給出了一個答案：“當然後悔，我無時無刻不在後悔。”
秦川聞言，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個答案，在他的預料之內。
所以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但我後悔的是，沒能在我離開之前，跟那葉萱爭上一爭。說不定，我也會在你的身邊，有一個位置！”
韓雪柔哈哈一笑，拍了拍秦川的肩膀：“好了，我已經死了，所以你不用為這件事情煩惱了。”
頓了頓，韓雪柔繼續笑道：“其實，這不就是人生無常嗎？沒有人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離開，什麼時候會失去。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當下的自己。”
“可我真的做好當下的自己了嗎？”
秦川低下頭：“上一次攻打新都城，造成了那麼多的傷亡，那麼多的犧牲。這一次，或許還會是同樣的結果……我真的……做好自己了嗎？”
“這個世上，從來沒有絕對的對與錯，也不可能存在完美。因為完美的本身，就是一種殘缺。不會因為獲得而喜悅，也不會因為失去而悲傷，也就更不會珍惜，人生這短短的幾十年了。”
韓雪柔就像是一個長者般，諄諄教導著秦川。
“生命的消亡，沒有人能夠避免。你只是在那當下，做下了你認為最好的選擇。”
“就連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下的選擇是對是錯。可即便如此，揹負著眾人前行的你，還是需要做出各種各樣的選擇，然後挺身承擔一切後果。當初在新都城打敗，確實你由你選擇造成，可你卻能夠承擔一切，進入生死門也好，收服三族也好，不都是你承擔責任後的所作所為嗎？”
“不要害怕自己做下的選擇是錯的，只要你透過自己的努力，讓你的選擇看起來正確就好。”
“不必為我們的離開而難過，因為我們的生命雖然消逝，卻仍是推動你前進的意念，活在你的心裡。”
“所以，面對我們，不必道別，也無須放下。”
“因為，我們既是死了，也是活著！”
韓雪柔的話音剛落，秦川驚訝的發現，一道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自己的身旁。
劉振東、阿狗、王虎、高壯、張志忠……
甚至就連吳思豪、伊麗絲他們，也坐在自己的身旁，含著笑意看著自己。
“你們……”
秦川只覺得眼睛有些發酸，可心中重新燃燒起來的火焰，卻讓他用力把眼中的熱流給憋了回去。
“不亂於心，不困於情，不問將來，不念過往。堅持自己的路，拼盡全力的向前走，這就是我最後對你要說的話。”
韓雪柔認真的看著秦川：“你的心中，是否已經有了答案？”
“是，我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聽秦川這麼說，韓雪柔點了點頭：“那好，我問你，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因為我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
“那你是否要停留在這裡？”
“不能，因為我愧對了身邊的人，無法再愧對曾經拼了命，要爭奪這天下的自己。”
“那告訴我，你要離開這裡的理由。”
“我要收復新都城，我要打敗大山，我要貫徹自己爭奪天下的道路！”
“好！”
韓雪柔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去吧，回到屬於你的地方。我們，與你同在！”
秦川的臉上，卻帶著深深的感激之色：“雖然很矯情，但我依舊想要對你們說些謝謝，謝謝你們陪著我走了這麼久。”
“不論世人如何評價我，這就是我的秦川的‘道’。不論承受多少，失去多少，我都已經會將其走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