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吉羽很識趣,一溜煙兒跑走了。
不得不說,賀蘭闌精力是很旺盛的,次日一大清早,關吉羽才剛起床出了房門,便看到賀蘭闌已經在城中心的空地上練刀了。
刀法精湛,步步紮實。
“早啊。”關吉羽將已經到嘴邊的那句“賀蘭兄”嚥了回去,突發奇想調侃般招呼道:“精神不錯啊,闌闌哥~”
這聲稱呼多少帶著些打趣的意味。
賀蘭闌停下練功的動作,收起彎刀挑挑眉道:“唔,這聲稱呼,聽起來還不賴。”
關吉羽走過去,吐了吐舌頭道:“可不是我要這樣叫你,我啊,是突然想起來有人這樣叫你,覺著叫起來好玩而已。”
她環視了一下四周,問道:“咦?怎麼不見景衣姑娘啊?莫不是還沒起來?”
賀蘭闌擦了擦手中的刀,隨意道:“走了啊。”
“啊?”關吉羽被他這理所當然的樣子驚到,“昨天夜裡人家才來,好歹也留下吃過早飯再走吧?”
“畢竟累了一晚上。”她想也沒想,這句話便脫口而出。
這次驚訝的是賀蘭闌,他嘴角抽了抽,驚訝地看向關吉羽。
半天才慢悠悠道:“看來我以後要注意點了,你才多大啊,嘖嘖嘖,這話可不像你這樣的小姑娘能說得出口的。”
關吉羽神色平常,奇怪道:“我說的不對麼?你們男男女女的,可不就是那麼點子事?難不成景衣大半夜來找你,是為了與你一起研討兵書?”
賀蘭闌怔了怔,竟不知該怎麼接話。
他選擇不繼續說這個話題。
“哦對了,煙江長廊往赫敕琉國方向的那條分支路上,很多赫敕琉的人聽聞我們攻佔了煙江長廊後,都紛紛前來想要討一份差事來做。”
關吉羽一頭霧水,道:“赫敕琉平民百姓?他們能做什麼啊?總不能讓他們直接進軍營成為我緒澧計程車兵?那怕是也不合規矩吧。”
“是些邊境流民,沒有營生也很難生活下去,不如應了他們的請求,在營裡做些雜役的活兒也未嘗不可。”
這個想法是不錯的,關吉羽點點頭,肯定道:“要說寬厚,還得是闌闌哥。”
賀蘭闌只負責動動腦子出出主意,具體怎麼安排下去,這些細活兒,自然還是得交給關吉羽去做。
他沒什麼架子,身上也沒有任何富家公子的臭毛病,關吉羽再怎麼內斂,面對他還是很樂意跟他說上幾句玩笑話的。
赫敕琉邊境過來的流民大都是老弱婦孺,關吉羽便直接將他們安排去做些打掃縫補的差事了,給的工錢亦是比較可觀的。
賀蘭闌為人大方,自打這些流民進了軍營之後,有什麼好的東西時不時就會給他們分一些,有人看他不喜計較細節,主動找他討些小賞賜,都是會一一應允的。
人群中總是有那麼一雙眼睛,日日盯著他,留心他的一舉一動,窺視著他的一言一笑。
煙江長廊這邊平日裡幾乎沒什麼事,關吉羽又心細,很快這這雙緊盯著賀蘭闌不放的“眼睛”,精準地揪了出來。
“你總是盯著賀蘭大人,是有什麼事麼?”關吉羽警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