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吉羽摸了摸脖子上掛著的銀牌子,嘟囔道:「你什麼眼光啊?這裡漂亮的掛墜這麼多,你偏偏挑了這麼一個,我都這麼大了,戴這個怕是不來妥當吧?我記得好像只有三歲小兒才會戴這種刻著「長命百歲」或是「富貴平安」的吊牌吧?」
江纓年滿眼歡喜,挑了挑眉道:「那有什麼,就算你到了八十歲,我也照樣可以祝福你長命百歲啊。」
關吉羽雖然嘴上那樣說,可心內卻是雀躍的,江纓年剛剛的那番話,每個字都叫她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
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她就明白他的意思,她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是麼?
不管是在南沁一起大半夜吃烤雞那一次,還是當初她駐守煙江長廊時,江纓年一人策馬從東部大營一夜橫跨半個緒澧來,只為和她共享一份八寶甜飯的那一次。
還有很多很多愛,關吉羽已經記不清具體都有什麼事了,可她還記得江纓年面對項臨城的那個表情。
這份曾被她拒絕於千里之外的感情,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突然驚覺,其實自己並不討厭牴觸。
眼前這個她一直覺得最不可能的人,竟然也會讓她心動。
關吉羽不自覺捂著心口,銀牌子冰冰涼涼的,她的心尖上卻湧起了一股熱血。
江纓年抿著嘴,笑著看著她的眼睛,道:「怎麼,是不是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厲害啊?」
關吉羽猛地抬起頭,連忙將手放下,別開眼睛不自在道:「什麼啊?!你胡說什麼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咱們從小到大,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因為什麼心跳得厲害了?」
江纓年眯了眯眼,心情似乎更愉悅了,他歪了歪頭,道:「來,你接著嘴硬。」
「走了走了。」關吉羽已經不敢再看他了,她走在前面,嘴裡碎碎念道:「我嘴硬什麼?我說的是實話而已。」
江纓年默默跟在她的身後,走了大約十來步,關吉羽才聽見他在後面輕輕道:「阿羽,你現在不承認沒關係,別人我不能保證,可我對你是有耐心的。我會一直等,我會等著有一天,你能直面自己的心。」
關吉羽捂著耳朵,腳下的步伐走得更快了。
身後果然又傳來江纓年低低的笑聲,他又道:「你自己看看,你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阿羽,其實你是不討厭我的,對麼?」
關吉羽剎住腳步,回頭道:「我可沒說我討厭你啊,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就算我真的討厭過你,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江纓年聽完大步追了上來,走在關
吉羽的身旁,與她並肩而行,道:「哎,你這個人吶,永遠都是這樣,說話都不放開了說,但凡笨點兒的人,都不懂你的意思。還好我有耐心,願意去猜你想說的意思。」他側著頭看著關吉羽,道:「你說你不討厭我,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的意思是你很喜歡我咯?」
「我可沒這麼說哈。」關吉羽撇撇嘴,臉上早已經浮起來一層紅暈,道:「我只是說了不討厭你,不討厭就是喜歡了嗎?哪個人這樣教你的?」
「管他哪個人教我的,我才不管。」江纓年伸出手又握住她的手,他惡作劇般用大拇指撓了撓關吉羽的手心,又湊到她的耳邊,道:「咦?怎麼好像有個人的手心都出汗了?」
他裝模作樣地抬頭看了看,道:「怎麼回事啊?這裡有這麼熱嗎?明明冬月天氣這麼冷了,怎麼還有人熱得手心直冒汗呢?」
關吉羽使勁想甩開他的手,可江纓年卻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怎麼也不肯放手,他挑起嘴角壞笑道:「我不放,我才不放手!我放手了你肯定要打我,我可受不住你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