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吉羽嘴裡咬著一塊糖醋排骨,道:“寒栩,你不用動,吃飯吧。”
飯桌上原本其樂融融的氛圍,被寒栩一本正經地弄得十分尷尬,反正關吉羽已經隱隱感覺到臉在發燙了。
這也不是第一次被調侃,可能是因為有江弦在,關吉羽心中莫名有一種感覺——不想在江弦面前和江纓年攪上那種曖昧的關係。
江弦聽了寒栩這話,看了看關吉羽,又看了看江纓年。江纓年倒是鎮定自若地繼續吃著菜,只是減少了給關吉羽夾菜的頻率。
江弦慢慢地喝了幾口湯,放下湯碗,道:“阿纓,我們的爹孃都早早不在了,他們只教了我們走路說話,我們還沒真正開始長大,他們就不在了。”
“嗯。”江纓年道:“我們能長到現在,全憑大哥。”
江纓年以為江弦又在思念大哥江清,不料江弦搖了搖頭,道:“人不只是小時候才需要學習東西,長大成人之後,仍然有很多東西需要去學習,去領悟。”
江纓年又給自己添了一碗飯,道:“我知道,二哥你看,如今我早過了讀書的年紀,可到了軍營,日日便要想著戰場上的事情,兵書要看,不懂的東西也要一一去學習。”他大口吃著飯,道:“就像我們大將軍說的“活到老,學到老”,不管活到哪個年齡,總會有不明白的東西!”
江弦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你們大將軍教誨的是,可是除了那些,二哥還有別的意思……”
“什麼?”江纓年停下手中夾菜的東西,疑惑道:“還有什麼意思?”
江弦以一個極其不自在的表情,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就是……阿纓,你現在也不小了。”
他頓了頓,道:“雖然你在軍中吃得開,也表現得不錯,可是除卻這些,你也該想想你自己的事情。”
江纓年本來沒太聽懂江弦彎彎繞繞說了這麼久,到底想要說什麼,可配合上江弦那不好意思眼神躲閃又支支吾吾的樣子,他瞬間明白了他的那個“意思”。
江纓年清了清嗓子,道:“二哥,這件事情我心裡有數。”
江弦點了點頭,又朝關吉羽那邊看了一眼,意味深長道了句:“那就好,一家人最後還得是一家人。”
吃罷了飯,江纓年看了看江弦那副弱體,不放心道:“補藥還吃著沒有?要是沒有用就換方子,叫管家多跑幾家藥鋪看看,這次我回來得匆忙,等到下次了,我專程去一趟京城,京城裡面的名醫多一些,我去給你多求幾張方子。”
江弦道:“藥一直都吃著的,我也新換了一副藥方,先吃一段時間看看效果,總之不管吃什麼藥,都得有個過程的。”
江弦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道:“你是不是經常會去京城?”
江纓年道:“還好吧,如果幾次,有時候大將軍回京,可能會跟著一起去。”
“你們是不是也經常會去見一個人?”江弦神色複雜道:“京城,六王府,穎王。”
江纓年道:“也不算經常吧,之前去京城見過他兩次,說起來穎王殿下人還是挺不錯的,為人大方又愛交朋友,就是看著身子骨不太好,經常坐著輪椅,被那個誰,哦對!夏明鍾,那個北刀夏明鍾推著。”
江弦深吸了一口氣,道:“阿纓,你最好還是離他們遠一些,你說話沒輕沒重的,外面不比家裡,他們這樣的人,你招惹不起的……”
“他們?他們指的是誰?”江纓年道:“你是說六王爺穎王?還是他的屬下北刀夏明鍾啊?他們固然是身份顯赫,可我又不貪圖他們的什麼,何談招惹一說?”
江弦冷笑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皇家宗室裡的人,能有幾個簡單的?他們隨便動動手指,就足以讓普通人翻不過身了,你若是與他們打交道,只怕是還嫩了些。”江弦擔憂道:“總之你聽二哥的就是了,你。(下一頁更精彩!
打你的仗,仗打完了就趕緊回家!沒事少和那些人扯上關係。”
“知道了知道了。”江纓年嘴上連連答應,道:“二哥,等戰事結束了,我會回家裡,你最好提前給我打上一副鐵籠子,就把我拴在家裡好了。”
江弦忍俊不禁,道:“還打鐵籠子,你以為你是小狗嗎?還需要被拴起來啊。”
江纓年眼睛滴溜溜轉了一下,學著小狗“汪,汪,汪!”了幾聲,道:“二哥,你看我學得像不像?”
關吉羽被他幼稚的行為逗得忍不住發笑,道:“你幹別的事不怎麼樣,學狗叫倒是學得還挺像啊。”
“還有牛叫,我還會學牛叫。”江纓年又捏著鼻子,“哞,哞,哞!”了幾聲,道:“怎麼樣?像吧!”
關吉羽笑得停不下來,道:“像像像!特別像,簡直是如假包換,真的牛都沒你像!”
本來因為江纓年要走,江弦心情是有些傷神的,可此刻江纓年這麼一番玩鬧,又將氣氛弄得歡快起來。
江弦道:“好了,你們差不多也該走了,再待也是待不夠的,去了就好好表現,為咱們江家爭光,也為你自己爭光!”
江纓年道:“知道了,二哥。”
三人又整裝啟程,從江家往前走一段路,是有一個三岔路口的,這個三岔路口其中一條路通往京城,,另一條路直通緒澧沿邊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