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纓年見他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為防止韓楨發現其中端倪,便告訴曲吟:“就算是裝,也要裝得像。”
曲吟被送給他,就是他江纓年的人了。
就算是假的,也要演成真的。
曲吟身上有不少傷口,江纓年沒辦法找其他人來幫她上藥,只能親自動手。
說起來做這種事,他還是很不自在的。曲吟更是尷尬,身上其他部位都可以自己上藥,唯有後背上的,夠也夠不著,看也看不見,只好咬咬牙讓江纓年代勞。
江纓年面紅耳赤,抓耳撓腮,舉著藥瓶子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那張白皙嫩滑的後背,對於江纓年來說,像是佈滿荊棘一般,他怎麼也下不去手。
有好幾次他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將藥瓶子扔到一邊,可一想如若不及時給曲吟上藥,她的傷口必然會化膿,就不好治了,江纓年咬咬牙,又重新撿回藥瓶子。
曲吟總是一臉生無可戀,道:“江將軍,何必這般為難自己呢?還不如直接將我一刀殺了。”
江纓年道:“我不會亂殺人,你沒有錯,我永遠不可能殺你。”
曲吟大多時候是緘默沉靜的,她好似變了一個人,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愛吵吵鬧鬧的小姑娘了。
夜裡江纓年不敢褪去外衫,他居住的房間不算大,想睡地上也沒有地方能打地鋪,只好默默爬上床,和曲吟共躺一床。
他整晚和衣而睡,睡之前認真跟曲吟說一遍:“我知道這麼做很不妥,可是特殊情況下,希望你能理解。我知道你未嫁人,我絕不會亂說出去汙你名節。”
曲吟只是緩緩側過頭,看了他一眼,小聲道:“我如今性命都堪憂,還有心思在意什麼名節麼?”
黑暗中江纓年默了默,道:“不止是你,我還在替我自己考慮。”
曲吟沒吭聲,他還是繼續道:“若是在從前也就算了,如今我也有了心儀之人,就更在乎這些事了。”
正說著,門外傳來敲門聲,江纓年立馬警惕起來,問道:“誰?!”
“江大人,是我。”韓楨的聲音悠悠傳來。
江纓年坐起身,道:“這麼晚了,韓大人有什麼事嗎?”
韓楨又是那種特有的偽裝的笑聲,道:“來看你一眼,看看我送的禮物你可還喜歡?”
江纓年只愣了一瞬,便如閃電般脫了外衫,就連裡衣都剝了個乾淨,光著膀子只著了褲子,這才去開了門。
他壞笑著問韓楨:“韓大人真是好精神,不像我們這種房內有女人的,哪還有這精力到處亂轉悠,到底是溫柔鄉里最留人吶!”
韓楨見他光著上身,褲腰帶鬆鬆散散的,眼裡便有三分放心。
韓楨又往房間裡看了看,他與江纓年身高差不多,江纓年無法完全擋住他的視線,見韓楨有此動作,心裡說不緊張是假的。
江纓年不由得用身體再擋了擋,道:“韓大人,說好送給我了,那便是我的東西了,你這樣瞧,我可不大樂意啊。”
韓楨只好退後幾步,道:“我只是一門心思來關心江大人對此女子是否滿意,不想來得突然,擾了江大人的興致。”
說罷韓楨便退下了,江纓年鬆了一口氣,關了門回身,這才看到曲吟不知什麼時候也褪去了身上的衫衣,之留了貼身的肚兜,刻意的將後背對著門外。
這無聲的配合最是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