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塞北的天空萬里無雲,林木起的很早,他將灶火點上,燒了一壺水灌滿暖壺後,便同往日一般,在院子中打了一套拳。
之後,照著《鬼影行蹤》裡所講的內容,開始扎著馬步,穩固下盤。
林木在村裡的時候,也讀過些類似的小說,好多武術都是從練習下盤開始,也叫紮根,固基。
就像蓋樓一樣,首要的一步便是需要打好地基,地基不穩,房屋不倒,要是地基沒打好,或者打偏,造成樓房質量隱患,那一切便是徒勞。
可林木日常打的一套白狐拳,雖然重點在拳頭招式的變化,但是依舊講究步伐的配合,同樣對底盤有著嚴格的要求。
雖說他一直將白狐拳當做青少年廣播體操一樣來練習,但隨著日積月累,不知不覺林木也練就了一番基本功。
《鬼影行蹤》本就是一套步伐要訣,對底盤的要求極高,訓練也非常苛刻,林木練起來倒是不覺得吃力。
等到郝友德走出房門,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筋骨,看到林木在院中用這等姿勢扎著馬步,臉上頓時變得嚴肅起來,甚至有些惱火。
一副瞧不上的樣子衝著林木走了過去,然後怒狠狠地訓斥道:“今天是哪根筋抽著了,突然練這非驢非馬的玩意,你要沒這本事練習趕緊停下來,別在我這裡丟人現眼。”
林木根本不在意郝友德的話,左耳進去,右耳出去,絲毫沒有理會郝友德在說什麼。
郝友德站在林木身後,點了點頭,尋思著林木八成真的準備苦練一番,便走上前去,用腳敲打著林木的下盤,將林木的雙腿,稍微往開分了一點。
他走到牆根邊上,隨手抱起八塊轉頭,朝著林木的大腿,分別放了四塊,又走到柴堆面前,隨手扯斷幾個繩子,拿出一根木條,插在自己身後。
林木一動不動,強忍著一股痠疼的感覺,誰知,郝友德走了過來,將繩子系在林木兩隻手臂上,底下那端綁上了兩塊磚頭,讓林木瞬間覺得力不從心。
林木心頭一陣哭叫,心想著這郝叔到底懂不懂自己究竟在幹嘛,非得叫自己累死累活,脫幾層皮才是,若是將自己練廢了,那可就得不償失。
不但不能為穆可兒報仇雪恨,二人的這場交易算是打了水漂,從此《鬼影行蹤》將會對自己毫無用處。
況且要是被張小蘭看到自己早早起床卻沒有出工,又得喊叫一番,說自己懶骨頭倒是小事,惹的家裡幾日沒有好心情你郝友德也會受不了,這又是何必那。
林木正尋思著,張小蘭便走出了房門,大嗓門喊了起來:“老頭子,趕緊去市場買些土豆,今天給你們做洋芋擦擦。”
突然張小蘭看到林木蹲著馬步練了起來,破天荒地沒有開口大罵,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問郝友德:“這是你要教他嗎?”
聽到張小蘭的聲音,林木心裡樂了,想著自己快要解放。
郝友德冷哼一聲說道:“這麼大年齡才開始練功,說出去也不怕丟人,我才懶得讓他做這些沒用的玩意,是他主動要練,可我看著動作就礙眼,太寒磣。”
林木稍微動了一下,誰知郝友德抽出身後的木條打在林木的腿上,同時怒道:“要練就認真點,否則別在我面前玩這假把式,我去市場買土豆,你老老實實練上半個鐘頭。”
林木心裡炸開了鍋,心裡祈禱著讓郝友德趕緊離開,那張小蘭見錢眼開,還得急著讓自己給她賺孝敬錢,豈能任由自己將賺錢的時間浪費掉。
郝友德從裡屋披了一件大衣走了出去,林木則看到了希望,誰知張小蘭拿著木條揮動了幾下,打在林木的背後。
沒有絲毫同情林木,反而笑嘻嘻地說道:“你郝叔說的可沒錯,這練武要趁早,可你這把年齡根骨都長壞了,要想糾正,重新塑造一番也不是不可以,我看呀半個小時對你來說遠遠不夠,從今天開始你早晚練習一次,單次必須堅持兩個小時以上。”
林木聽到張小蘭態度有些反常,忍無可忍大喊起來:“蘭姨,你可不能這樣,我還得拼命給你賺孝敬錢,這要傷了身子,你的孝敬錢我往後可力不從心了。”
誰知張小蘭像是徹底改頭換面一般,繼續笑道:“真沒出息,你就指著那點錢發家致富不成,你要照著我說的做好了,從今天開始你的孝敬錢全部免了,若是尋思著偷懶,動作沒做到位,時辰沒做夠,那每天我再罰你兩百塊錢,要是交不上來,別怪我手裡的木條不認親。”
林木臉色變得難堪起來,他知道張小蘭可是說道做到的主,心裡還真有些發憷,咬著牙硬是堅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