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電話,我去找老江請假,說了父親病重的事,要請幾天假,但是具體日期不確定,回去後再聯絡,並且說年會的事,如果我沒及時回來,請她早點安排調整。
老江安慰我,不要操心其他的,趕快回家,母親這時候很需要我,她還意外的,塞給我三百塊錢,說是她的一點心意,在路上買點吃的。我心裡很亂,但對這三百塊錢,也是說不出的感動。
我找到強子,簡單交代一下,就跑去宿舍換衣服,收拾包裹。
強子他們幾個追到門口,一再囑咐我,回去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告知他們,需要人手就說一聲,隨時支援。
我右手握拳,捶捶胸口,指向他們幾個,轉身跑步回了宿舍。
從宿舍出來,剛要上公交車的時候,莎莎的電話打過來,她聽說了我父親病重的事,問我為什麼不給她打電話說一聲。
我解釋,說事出突然,還沒來得及,想等我回去,確定好父親的病情,再跟她細說。
她勸我不要著急,路上注意安全,隨時有情況,要第一時間告訴她,不然她會很擔心的。
我答應一聲,掛了電話,坐了兩個多小時的公交車,趕到了北站。
這時,莎莎的電話又打來了。
“你到北站了嗎?”莎莎問。
我說:“剛下公交車,正往北站走呢!怎麼了?”
“有個關係極好的學姐跟我說,如果我想跟你處一輩子,現在你家裡叔叔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應該跟你在一起。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所以,我想跟你回家。”莎莎很認真地說。
“這....這個時候,你跟我一起回家,當然很好。可你想好了,處物件和見家長,不一樣的性質啊!”我怕她猶豫,所以先把重點說了。
“都這個時候了,我很認真,希望你也認真。買兩張票,等我吧!”莎莎堅定地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捏著手機,站在售票廳門口,百感交集。
上午還在為什麼狗屁‘人才培養計劃’而患得患失,心裡把老江詆譭個稀巴爛,我跟強子吐苦水,還在洗手間勸自己。下午又接到了家裡傳來的噩耗,父親病重如五雷轟頂,讓我大腦一片空白。接著,我去請假,老江塞給我三百塊錢,強子他們幾個追到門外,莎莎來電話要跟我回家......
一幕幕情景,就像在過電影,似夢似幻。然而,耳邊響起的火車汽笛聲,又無比真實!
“同志,到哪啊?”售票員問我。
“今晚走,到科爾市,兩張硬座,謝謝!”我的回答簡單明瞭。
傍晚時候,莎莎剛跟我會和,就開始檢票了。
排隊上車,找好位置坐下,火車啟動。
“火車要開一宿呢,到家得12個小時,要是困了,你就躺我邊上睡一覺,餓了跟我說,咱買點好吃的。”我溫柔地對莎莎說。
她俏皮地看看我,說:“還是第一次坐這麼長時間的車呢!你不用擔心我,我帶了一本書,睡不著就看一看。”
我衝她笑著,點點頭,說:“謝謝你!”
“謝我什麼?”
“這個時候,陪我回家啊?”
“還有嗎?”
“這個最重要吧!”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個時候,怎麼能不陪在你身邊呢?”
我特別感動,摟過她的頭,旁若無人的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這還是我們戀愛這麼久,第一次做如此親密的動作,還是在火車上這麼多人的見證下!
她倒是大方的,也沒推開我。
“還是謝謝你!”我摟著她,深情地說。
“不許再說謝謝了,相信我,一切都會好的。”她安慰我。
一切都會好的,我也堅信。。
父親雖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但是一聲性格剛強、待人寬厚,對我們哥倆的教育也是慈祥和藹、有章有法。這一次,是他生命旅程中的一道難關,我相信他能度過去,而且會好起來!
漫長的夜晚,看著飛速倒退的萬家燈火,以及無盡黑暗中若隱若現的星光,我不時給莎莎蓋一蓋滑落的衣服,自己卻徹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