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遙剛離開皇宮,乘上鎮遠侯府的馬車,就疲憊地嘆了口氣,閉著眼揉著眉心靠在背後柔軟的錦緞大引枕上。
父親專門派來的馬車乘著格外舒服,寬敞的車廂內又只有蘇青遙和流螢二人,在安全舒適的環境中,隨著馬車的搖晃,蘇青遙便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流螢見蘇青遙疲倦,忙輕手輕腳地拿著小毯子為她蓋在身上。
車輪滾滾、馬蹄清脆的聲音格外催眠,正當蘇青遙睡熟時,馬車忽然一晃,將蘇青遙直接從軟座上顛得滾了下來。
“小姐!”流螢急忙攙扶,才堪堪在蘇青遙額頭碰上小几之前將人扶住。
馬車外傳來馭夫的怒斥聲:“爾等何人?我們可是鎮遠侯府的馬車,你們忽然攔路,驚了我家主子你們擔待的起嗎!”
“怎麼了?”蘇青遙被驚得心突突直跳,一把撩起車簾,就看到僻靜的街道上,一隊穿著靖王府侍衛服飾的漢子攔住了路。
為首的內監,蘇青遙看著有些眼熟,似是常在靖王身邊行走的叫徐桂的。
“前面的可是徐公公?”蘇青遙沉著臉問。
徐桂忙遙遙應是,行禮道:“奴婢給蘇院使請安了。”
“不敢當。”蘇青遙冷著臉笑了一聲,“徐公公這般排場,跟攔路搶劫似的,我可擔不起徐公公這請安的排場。”
徐桂心裡慘笑,他也是沒有辦法,被靖王硬逼著來的。可眼下蘇青遙要生他的氣,他也實在沒轍。
“哎呦蘇院使,您這麼說,可真是叫奴婢恨不能找個地縫兒去鑽了。”
蘇青遙挑眉問:“徐公公突然前來,有何指教?”
“不敢當,不敢當。奴婢是奉靖王殿下的命而來,請您到別院一趟的。”
“那你去告訴靖王,我家中還有事,不願意去,徐公公,讓你身邊這些兄弟都讓開吧。”
徐桂抹了一把汗,一臉的苦相:“奴婢是奉命而來,若辦不成主子交給的差事,回去怕也不得好兒,蘇院使您是菩薩心腸,就當是憐憫奴婢了,還請您移步去一趟吧。”
蘇青遙看著徐桂那張皺成苦瓜的臉,語氣緩和幾分,但絲毫不退讓:
“徐公公,靖王殿下打了什麼主意你我心知肚明,你說我這會兒因為同情你而去了,回頭影響了我一輩子,誰又來賠給我?
“徐公公是跟在靖王身邊多年的老人兒了,最是知道你家主子的性子,怎麼他犯渾的時候你不勸著點,反而還縱著他呢。”
徐桂差點給跪了,連聲道“不敢”。
那可是靖王!這話誰敢當著靖王的面說?又不是不要命了。
“徐公公,讓開吧?”蘇青遙再度吩咐。
徐桂卻依舊沒吩咐,只是戳在原地,既不讓人動手搶人,也不敢讓開讓蘇青遙順利過去。
蘇青遙見他一副打算就在這裡跟她耗下去的架勢,心情越發煩躁。
家裡蘇張氏的事還沒解決呢,王二勝在逃也沒抓住,靖王偏生在這個節骨眼上來給她添亂,示好她拒絕了,他就讓手下的人在她跟前耍賴,這像話嗎?
正當蘇青遙想吩咐今日父親安排的幾個侍衛闖過去時,背後卻傳來一陣嘚嘚的馬蹄聲。
眨眼之間,靖王就到眼前,在蘇青遙馬車旁放緩速度,卻是出其不意一把奪了馭夫手裡的韁繩,隨後一抽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