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手鄉下野丫頭,至於這麼在意嗎!
蘇伯方深吸了兩口氣,才壓下罵人的衝動,冷笑道:
“你也該收收性子,不是我想插手你們長房的事,可你說話也要動腦子不是?若不是為了給太后哭喪,你母親現在還在禁足呢,你是她唯一親生的男丁,難道你不想想怎麼幫助你母親嗎?怎麼還這樣不著四六的。”
蘇伯方一番話,可謂是掏心窩子的大實話,可蘇柏聿聽了,就像是扎心窩子一樣,當即勃然大怒:
“少拿出你當哥的款來,我可是長房的,將來是能繼承爵位的,你算什麼人,也敢來教訓我?”
“你!簡直不可理喻!”蘇伯方怒極,“你也就是大伯父的兒子,你若是與我一母同胞,我定要教你怎麼做人!”
“我呸,你也配!看你那窮酸樣吧,一輩子給人提鞋人都不稀罕要,還想考科舉呢,你那學問連臭要飯的蘇星淺都不如!”
蘇柏至破口大罵,聲音極為尖銳,罵完了也不看蘇伯方,抬起手就用力的拍馬車木質的牆壁。
“停停停,給我停下!讓我下車!”
馭夫被他猛烈拍牆的聲音干擾,雖在隊伍之中,也只好放緩速度緩緩停下,這就逼得跟在他們後面的女眷們的馬車都被迫停下了。
而這廂吵鬧的太大聲,前頭蘇吟秋等人的馬車也停靠在路邊。
蘇柏至一躍跳下車,大步就往前走。
蘇柏聿探頭出車窗,大聲道:“蘇柏至,你做什麼?還不回來!”
“我才不想和個二傻子坐在一起!”
一句話像是點了炸雷,全家人都詫異地看過來,老夫人撩起車簾,眉頭擰得死緊,二叔蘇望秋和二嬸蘇藍氏也都面色嚴峻。
他們的嫡長子都成了蘇柏至口中的“二傻子”那他們算什麼?
蘇吟秋劍眉倒豎,跳下馬車大步往蘇柏至身邊走來:“至哥兒,給你有膽子給我再說一遍!”
蘇柏至嚇得一個哆嗦,腳底抹油就想跑,卻被進忠帶著侍衛左右攔住了去路。
蘇望秋雖不滿自己的嫡子受欺負,但他也知道自己兄長的為人,蘇柏至會如此,一定不是兄長的意思,趕忙拉著蘇吟秋:
“大哥,這是在街上,要教育孩子也回家再說,別叫人當街看了笑話。”
與蘇青遙和二嬸坐在一起的蘇張氏,眼看著蘇吟秋那般氣勢洶洶,還叫人將蘇柏至圍上了,當即也急了,連墊腳的凳子都沒用就跳下車,腳步匆匆趕到了蘇柏至和蘇吟秋之間。
“侯爺息怒,千錯萬錯,都是妾身的錯,與孩子無關。”
蘇張氏說著,眼淚就滑落下來,哭得端的是楚楚可憐。
偌大一個隊伍停在路旁,中間又鬧了衝突,有不少路過的百姓見了都遠遠地看起熱鬧來。
蘇張氏見圍觀的人不少,哭得更加悽慘了:“我知道,侯爺如今是心裡不喜妾身,可妾身有錯,妾身的養出的孩子卻是沒錯的,您要罰就罰妾身吧,不要遷怒了至哥兒。”
這話說的不知情得人都低聲議論起來,看蘇吟秋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喜新厭舊的負心漢。
這可將蘇家知情者都氣壞了,老夫人氣得直咳嗽,斷斷續續罵道:“亂家的種子,丟人現眼,還不讓她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