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這話是什麼意思?”蘇張氏今日自從來了攬月閣,就一直在吃癟,忍耐已到了極限。
“自然就是字面意思,大嫂是青遙的親孃,做事怎麼都不知多向著青遙一些,反而試試吹毛求疵的,知道的,是說您對待女兒要求嚴格,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故意旁人面前踩親閨女計較,為了顯示自己呢。”
“你胡說!”
蘇晚秋挑眉:“哎呦,今日大嫂不柔弱知禮了?”
一句“柔弱知禮”提醒了蘇張氏,她尷尬地看了一眼面色複雜的蘇吟秋,氣弱道:
“我也是太著急玉柔的傷勢了,她雖不是我肚子裡爬出來的,可到底我養了她這麼些年,這才離開我多久啊,腿就跌斷了,偏生青遙接骨又手重了一些,我一時擔憂,才會語氣急切一些。”
蘇晚秋拉長音:“哦,原來如此,不過有句話,我想問大嫂。”
“什麼話?”蘇張氏表情有些僵硬。
蘇晚秋問:“這些天,咱家遙遙瘦了那麼多,臉色一直都不好,明顯是病了,我做姑姑的看了都心疼,你做孃的,怎麼不問問遙遙是生了什麼病?”
蘇張氏聞言,面色當即僵住了。
慕容錚心裡暗贊蘇青遙這位小姑是個直爽人,配合道:“蘇院判已與我們宸王府告了十日的病假,我也是急著看診才登門來,怎麼,鎮遠侯夫人不知道令愛病了?”
“我自是知道的!”
“知道還對遙遙挑三揀四呢,這也是做親孃的?”蘇晚秋眼睛一瞪。
蘇張氏氣結,偏生要在蘇吟秋面前保持風度,忙解釋道:“這不是玉柔傷的比較重嗎。”
慕容錚聞言,冷笑了一聲,懶得與蘇張氏這種婦人辯駁,坐在玫瑰椅上獨自生悶氣。
他現在對蘇青遙格外的憐惜,也為她格外的不值。
就算不知道她中了火引冰薪的毒,只看她那難看的臉色和十天內迅速單薄下來的身形,都知道她病了,可蘇張氏卻無動於衷。
亦或者說,蘇張氏心裡從來就沒有過蘇青遙這個女兒,即便是有,也是厭惡。
多好的一個姑娘,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她呢?慕容錚如何都想不明白,他現在都恨不能將蘇青遙立即娶回家去,再不讓她受這種窩囊氣了。
偏生他不能確定他能活多久,又怕自己突然身故,會耽擱了她一輩子。
慕容錚凝眉糾結之際,蘇青遙帶著一面用帕子擦著手,一面來到外頭。
見蘇吟秋和蘇晚秋都在,不由得驚訝:“父親,小姑姑,您們怎麼來了?”
蘇張氏聞言更尷尬了,忙道:“你父親和小姑姑也是擔憂……”
“是你母親叫我們來的。”蘇吟秋打斷了蘇張氏的話,“她聽著玉柔叫得悽慘,怕出事。”
蘇張氏尷尬得臉色紫漲,暗想今日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曆,怎麼丟人都丟在這一天了。
蘇青遙點頭道:“母親疼愛趙玉柔也是情有可原的。”
蘇吟秋卻只道:“咱們家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趙玉柔的事,她現在已是趙大人的掌上明珠了,你只當她是尋常病人醫治就好。”
聽蘇吟秋這麼說,蘇青遙心裡的狂躁一下子就消解了。
“是,父親放心吧,她的腿傷並不嚴重,女兒治得好。”
“嗯。”蘇吟秋想了想道,“她是太后命人親自送來的,就算再如何,咱們也不好幾次三番拂了太后的面子,為父會命人給她安排一個客院暫住,再叫人去趙家告知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