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個好老頭。”包含故意說。
杜嬸連連搖頭：“那可不行，過了大半輩子了，習慣壞老頭了。”
“跟你開玩笑呢，老杜挺好的，嗓門大也不是發火，只是說話就喜歡大聲，關鍵時刻很向著你，之前你感冒，他不還來借藥，多好啊，搞那些虛頭巴腦的幹嘛呢。”包含舉了幾個例子誇老杜。
“知道你是和事佬，趕緊收拾收拾吧，陪你的好老頭去看電影。”杜嬸起身說。
“保密。”包含做了個噓的手勢。
楊家。
楊儀仁換上了女兒買的過年的羽絨服，穿上後整個人更精神了。
楊奶奶眼睛眯成縫：“昔昔買的保溫杯呢，裝點熱水帶上，多帶一條圍巾，以防小包坐在車後面冷，騎車慢點……”
“媽，你怎麼看起來比我還要緊張。”
“你嘴笨，少說話，多做事，明天讓小包來家裡吃飯。”楊奶奶生怕兒子搞砸了。
“好，我都聽你的，不過也得小包同意，要是今天她心情看著不錯的話，我要不跟她談談結婚的事，我們都年過半百了，剩不下多少時間。”楊儀仁迫不及待了。
“對，必須要提，咱家人太少，早點並一家才熱鬧。”楊奶奶支援道。
學誠村，包含也換上了春節當天穿的大紅色羽絨服。
以前總聽年輕人說看電影，可是她從沒看過，沒想到今天楊儀仁買了兩張票，女人又緊張又期待。
她把頭髮梳得整整齊齊，並且別了一枚珍珠髮卡，不知道電影院有沒有熱水，怕自己帶水顯得老土，於是先喝了一杯水。
天微微暗的時候，摩托車的轟鳴聲傳進院子，包含知道楊儀仁來了，為了保持矜持，她沒有激動地出門迎接，而是在客廳裡等著男人的到來。
楊儀仁心咚咚直跳，停好車後，他不停地深呼吸，心裡默默說：“不要緊張，就像朋友一樣，大大方方地走進去。”
可是他發現越是做心理建設，就越緊張，最後嘴唇顫抖著進了院子。
男人故作輕鬆：“小包。”
包含慢悠悠起身，開啟門：“來了。”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包含臉色煞白。
“小包，你有點發抖，是不舒服嗎？”
“沒，沒有，老楊，你肩膀也在抖，是不是太冷了。”
“沒，沒，我……我……緊張。”
“不就是看電影嗎？有啥好緊張的。”包含擠出笑，可是她發現，即便這樣說，手還是忍不住顫抖啊。
“對……走吧……”
包含就這樣跟出院子，圍巾和帽子都因為緊張忘了拿。
楊儀仁也完全忘記了母親讓他多帶的那條圍巾。
摩托車後座，包含凍得直打哆嗦，這才想起來剛剛忙著出門，門鑰匙都忘了拿。
“哎呀，鑰匙還在門上。”
於是兩個人又折回去。
來回兩次，終於把東西帶齊了，趕在電影開場前五分鐘，到了電影院。
檢票進去後，包含笑著說：“還是緊張，搞的自己這也忘了，那也忘了。”
“我也是，緊張什麼呢？之前都一起吃過很多次飯呢。”楊儀仁說這話時，雙手用力搓著大腿。
“對啊，不緊張。”
楊儀仁看到別人手裡的爆米花，又回到檢票口：“等我下。”
他拿了最大桶給包含：“好像看電影都要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