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點首。
天啟聽後,長嘆一聲:“朕之過也!”
“陛下登基不過六年,而天下民生凋敝到如此地步,只算在陛下身上並不客觀。”
張貴這時安慰了一句。
孫承宗也跟著安慰道:“國舅爺這話沒說錯,陛下不必太過自責,只要陛下親賢臣,遠小人,大明會中興起來。”
“誰是賢臣,誰是小人?”
天啟點首,隨即故意這麼問了一句。
孫承宗道:“如吳興這樣的,便是賢臣!”
“陛下銳意革新,有圖治之心,臣亦因此細細想過,天下到底該施怎樣的新政為好,而以臣愚見,或許多讓翰林官去地方歷練,以知民情,進而下能正官場風氣,上能為陛下理清時弊也!”
錢龍錫也跟著言道:“誠然如孫公所言,陛下,吳興能因治理一個縣便賢名遠播,可見其能,非循吏可比!”
“是啊!陛下也不必過於傷懷,這些地方餓殍載於野,皆因當地官員治理不力,或許等去了永城,就能看到何為大治!”
吏部尚書周應秋也跟著說道。
張貴見這些隨扈文官如此吹噓吳興,也就不由得白了一眼。
這吳興真有這麼好?
真能做到潤物細無聲,而將新政推行下去,使人人無怨?
自己只知道這新政是變法,是改革!
而改革就意味著要損害一部分人的利益,而要損害一部分人的利益,那就不是請客吃飯,被犧牲的一方就不可能心甘情願的讓利,除非被犧牲的一方是弱勢的一方!
孫承宗見張貴一臉不屑,也就不由得問道:“怎麼,國舅爺不願意相信他吳興真是賢臣?”
“我還是那句話,市面上吆喝聲大的,多是賣狗皮膏藥的。”
張貴回道。
“國舅爺,您不能以偏概全,難道您的意思,他吳興非得和夏允彝一樣,以酷吏的方式,用殺人的方式才能推行新政,就不能用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方式,使新政得以推行,而又不必傷了人和?”
錢龍錫也跟著問道。
張貴點頭:“沒錯,我還真的不相信,所有士紳都會心甘情願的配合朝廷新政。”
“國舅爺對我士大夫的成見還是深啊!”
孫承宗見此感嘆了一句,又道:“人之初,性本善,何況士紳皆是讀書人,只要以忠義廉恥予以教化,他們未嘗不會體諒到朝廷的難處,要做到使新政推行而無怨言,也不是問題,首先就在於為官者要親民,以德為政。”
“孫公所言極是!”
錢龍錫也附和起來。
這些文官的確更相通道德治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