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點點頭,看向魏忠賢:“你聽見國舅爺的話了嗎,他說你心繫天下安危,是個忠君愛國的漢人。”
魏忠賢笑道:“奴婢不敢瞞皇爺,國舅爺是懂奴婢的,奴婢的確和國舅爺所言,與背叛陛下背叛天下漢人的漢奸不共戴天!奴婢恨不得食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連你魏忠賢都這樣心繫天下,很多人連你都不如啊。”
天啟又說了一句。
魏忠賢:“……”
“奴婢品德很差嗎?”
“雖然你擋了他們的財路,但他們明著造反還是不敢的,不過還是得抓緊練兵,等朝廷有了足夠的兵馬,你西廠才能繼續辦這樣的大案,把背後更大更多的漢奸抓出來。”
天啟說著就又看向了一箱箱銀子:“幸好你抄來這麼多銀子,倒也朝廷有了充足的練兵之餉。”
說著,天啟就問張貴:“前期你需要多少銀子練兵?”
張貴回道:“整頓京營和擴充京營,打造諸項軍械和建造營房,大約需要兩百萬兩。”
“朕給你支三百萬兩!不夠再找魏忠賢要!”
天啟大手一揮說道。
接著,天啟又說道:“你們西廠接下來也得擴充官校,在西廠原規定的分成基礎上,再增加一筆經費,兩百萬兩夠不夠?”
張貴回道:“謝陛下,這應該夠了!”
天啟點頭:“再加一百萬兩,作為朕給你們西廠的賞銀,以後多給朕抄些奸商出來!”
“遵旨!”
張貴回道。
天啟笑了起來,心道:“這樣花錢才爽,比之前給外朝撥內帑的感覺舒服多了。”
魏忠賢看得眼熱。
畢竟他東廠辛辛苦苦也才抄了一千二百多萬兩,而西廠第一筆就抄出一千八百多萬兩現銀,其他糧食鐵料什麼的還不算,如今得到的賞賜也比東廠多。
這讓魏忠賢不得不承認,有國舅爺這個西廠對比著,自己東廠以後抄家的壓力很大。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皇爺這麼撒錢給西廠,是有意重用西廠的意思。
為此,魏忠賢決定捲起來,在傳完旨意後,也沒回府,連夜就把田爾耕、許顯純、楊寰等東廠鎮撫司的人叫了來開會:“西廠抄晉商得銀一千八百多萬兩入官的事,你們想必也知道了,別告訴咱家,你們不眼熱。”
說著,魏忠賢就主動問道:“說,你們眼熱不眼熱?”
“自然眼熱,孃的,西廠已按規矩自留五百萬兩,現在皇爺又加四百萬兩給西廠自用,這得分多少?關鍵西廠現在人還不多。”
田爾耕說著就咂舌起來。
魏忠賢見此道:“怎麼,想改換門庭?咱家倒是可以幫你,現在就去認國舅爺做乾爹!”
已認魏忠賢為乾爹的田爾耕忙賠笑道:“乾爹息怒!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兒子只是覺得,他西廠人少都可以搞這麼多銀子,我們東廠鎮撫司的人這麼多,而且還多是抄家老手,不應該在抄家上落了面子,只要安心抄,絕對比西廠抄得多。”
“這倒是像樣的話。”
魏忠賢說道。
“乾爹,兒子也覺得,我們東廠真要認真起來,未必輸給他西廠,就幾個晉商算什麼,能跟天下的貪官相比?”
“就說這幾年遼餉開徵後,兵部那些狗日的幾個沒大肆漂沒貪墨?只怕早個個富得流油!只要安心抄,不怕不能超過西廠,兒子已經得到訊息,皮島的毛文龍毛總兵對兵部只給他一成軍餉的事很不滿,有意上疏揭發呢。”
許顯純跟著說道。
“那就讓他揭發!告訴他!咱家給他撐腰,一定幫他收拾了這幫貪官汙吏!”
魏忠賢因此吩咐道。
“是!”
許顯純答應著。
魏忠賢接著語重心長地道:“都要上點心,不要讓皇爺覺得有了西廠後,我們東廠就可有可無,明白嗎?”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