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
……
在天啟到來之前,西山這裡,張貴因為直接給做工的百姓發放煤炭、糧食作為工錢,而激怒了不少企圖囤煤逼百姓賤賣兒女的達官貴人們,且使得一眾文官開始聲討張貴甚至駁斥因開始有愧疚之心的汪應蛟時,徐光啟站了出來,說這時罵張貴的皆是沒有心。
徐光啟發出的這一不和諧的聲音,就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再次抽在了劉一燝等達官貴人的臉上。
“徐子先,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劉一燝先質問了徐光啟一句。
“閣老,不用您提醒,我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本也以為國舅爺在西山是要開淫0庵,而壞世風,故才來看看,可現在,我不得不承認,我徐某人,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正如楊大洪所言,國舅爺的確是實心為國。徐某慚愧!竟一直在以書生之固有偏見看他。”
“也正如大司農方才所言,徐某也感到無顏面對聖上,面對百姓,國舅爺尚知道撫民,使百姓不凍死餓死;可我徐某人,身為都察院風憲官,卻連為這些百姓進言都沒進言過,徐某人真是眼瞎之人也!”
徐光啟這時也激動萬分地說了起來。
劉一燝聽後臉色更加難看。
劉國縉則冷笑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徐子先說是不黨不朋,其實早就在趨附權貴,與他張國舅朋比為奸!”
“就是!如今朝廷,為何有朱、姚、梁等直臣被先後誅殺,就在於我文官們首先就人心不齊,在於朝中還有一大批奸臣庸臣在!”
給事中郭興說著,就指著徐光啟,聲色俱厲地道:“而你徐光啟就是這些奸臣之一!你不配為我士大夫一員!你沉迷雜學,不重聖人經學,背叛儒教,如今更是如此無恥,做外戚朋黨!當誅!”
“我徐光啟一向不朋不黨,既然諸位這麼說。”
徐光啟說到這裡,就毅然向前跨出一步,彷彿跨過了一道鴻溝,走到了對面捲縮在棚屋下,圍擁在火堆旁的流民們中間,看著對面的達官貴人們道:“今日起,我徐子先有朋!有黨!且是國舅爺的朋黨!”
流民們很意外地看著身做猩紅官袍的徐光啟,臉上不自覺地溢位笑意來。
“本堂也願做國舅爺的朋黨!”
汪應蛟受徐光啟的影響,也站了過來,站到了流民們這邊,那一步跨得特別堅實。
“大司農!”
劉一燝喊了一聲,都沒把汪應蛟喊回來。
“還有我!”
這時,探花出身的翰林編修陳子壯也站了出來。
“還有我!”
“還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