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國舅爺想的是在西山開礦養民,使黎民不飢不寒。”
“而我呢,我這個戶部尚書呢?”
“我竟然會以為他是在這裡逼人家妻女為淫0尼,而為我士大夫之消遣!而且我不但這麼想了,竟還想著來風花雪月一下!”
“你說我是不是衣冠禽獸!”
“敝人回去後就立即辭官,無顏再面對君父面對天下。”
“為生民立命,本我士大夫之責;使黎民不飢不寒不賣兒鬻女,本也是我這戶部尚書義不容辭之事,而我卻一直視若無睹,如今若非國舅爺這一記棒喝,真不知道還要誤國誤君到何種地步!”
汪應蛟越說越激動,到最後還落淚連聲道:“慚愧,慚愧呀!”
“夠了!”
劉一燝突然大喝一聲,呼吸急促地瞪著汪應蛟:“你怎麼這樣想?”
汪應蛟不解地問:“這樣有錯嗎?”
“區區草芥,凍死餓死有何足惜!”
劉一燝道。
汪應蛟:“……”
他突然覺得劉一燝好陌生。
同來這裡的兵部武選司主事劉國縉也跟著說道:“閣老所言沒錯!何況,無地者,也可稱民?”
“是啊!這與你這個戶部尚書稱不稱職有什麼相干,這擺明了是國舅張貴在與民奪利,擾亂市易!”
順天巡撫李子龍這時也跟著說了一句。
“沒錯!這樣做分明害國害商更害民!大司農怎麼會覺得自己有錯呢。”
給事中郭興也跟著附和道。
這時,盛瑞匆忙趕來了劉一燝這裡:“老爺,小的打聽清楚了,這裡的煤只由叫綜合門市的店鋪出售,但這些綜合門市每天給每戶賣的煤有限制!說是為了出產有限,不得不這樣,我們加價大量買也不行,還說這是國舅爺親自下的令,他們都不敢違背。”
“這哪裡是出產有限,這分明是不想我們大量買進他的煤,好讓這個冬天少凍死幾個草芥!”
劉一燝恨聲說著,就又道:“沒想到他張國舅為了這些草芥賤民,行如此毒辣的手段!竟直接給這些賤民發煤發糧作為工錢,還限購!不讓豪門大戶多買!”
“卑鄙!卑鄙至極!”
劉國縉也跟著罵了起來,同時心裡非常擔憂:“自己挪用軍餉高價囤的煤炭豈不要被國舅爺這麼搞得全砸手裡了?”
“我看這是仁善之事!也不知道這樣罵的,是不是沒了心!或者說,忘記了道義!”
突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了來,劉一燝等大為不滿的達官貴人們不由得循聲看去,兩眼滿是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