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茗身上汗毛倒豎,緊閉雙眼,屏住呼吸。
驚悚中那虛影輕輕擁抱自己,在額頭上吻了一下,沉寂片刻,所以詭異的感覺消失一空。
豎茗在被窩裡,兩隻小腳蹬了蹬,不經意間,碰到了一雙溫暖且柔軟的腳。
腦中靈光一閃,對呀,姐姐不是睡在另一邊的嘛?身子縮排被裡,爬了過去。
當鑽進姐姐懷中的那一刻,鼻子一酸,聲音顫抖道:
“姐……剛……剛才……有人壓我……”
姐姐側著身,摟緊一些,柔聲道:“你這膽小鬼,胡扯什麼呢?門栓插上的,怎麼可能有人進的來呀?”
豎茗楞了楞,想想也是這個理,但心中莫名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會是哥哥在縣城醫院裡,出了什麼事了吧?
豎茗躺在闊別三十年,親人的懷裡,漸漸就睡著了……
翌日清晨。
豎茗懶散地坐起身,揉了揉蒙松的雙眼。
呀?……
“臥槽!床頭怎麼會有郭富城的畫……這……這穿紅馬甲的郭富城,哪來的?”
坐在硬板床上的豎茗,懵逼不已。
入眼可見,這間土坯房裡除了桌子和身下這張床,裡面連一件家電都沒有看到,更別說空調、冰箱等電器了……
很是落後,兩個搖搖欲墜的舊凳子上,放著一個老式錄音機,勉強算是一臺家電吧。
豎茗低頭尋找自己的李寧鞋,可床邊只有——唯一的一雙老上海白色帆布鞋。
“臥槽……”
豎茗完全懵逼了,這一覺莫不是睡到了,記憶最深刻的兒時?
禁不住兩手微顫,拿起那雙陳舊的帆布鞋。
“臥槽!這……這隻有三十四碼?”
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把腳插進鞋裡,剛要出去看看。
門外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吱呀!”一聲。
門被開啟,一名二十多歲的孕婦,淚眼婆娑的望著豎茗,哽咽道:
“小全子,這以後,可沒有人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