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要——你走開!”
然而,未等他回話,屋裡便傳來了林燕芝的聲音。
程東偷瞄了一下眼前的衛千城,那瞬間,似乎都能看到他身後“噌”的一下子釋放出來的怒火。
程東勉強的維持著笑容道:“世子,這……殿下他們在鬧著玩呢,您看……”
“讓開!”
“世子,你不可擅……”
未等程東提醒完,怒不可遏的衛千城就一腳把門給踹,飛奔入內。
“就算你是太子,你也不可以——”
突然,衛千城停了下來,和秦天澤四目懵然地對看著。
秦天澤把手中撒了一大半的醒酒湯擱在了桌上:“我不可以什麼?而且,你為何如此氣沖沖地擅自闖了進來?”
“千城以為,殿下要強迫我姐行……那種事。”
最後那三個說得極其含糊,可秦天澤還是聽見了也聽得明白,這下,怒火中燒的人就換成了他:“你!荒謬!本宮豈是那種人?!”
待他稍稍平緩下來後,拂去身上的湯汁,道:“這次看你護姐心切,本宮不予追究,你退下吧。”
但衛千城不退反進:“千城敢問殿下,當真無那個意圖,那為何把她帶到您這來?”
有口難辯的秦天澤覺得頭都要痛了:“我確實喜歡她,但也當真沒想要對她做什麼,剛只不過是想讓她喝下醒酒湯而已。”
“如此便好,容千城多說一句,還請殿下收回您的喜歡。我與姐她自幼相識,我清楚,她不是那種願意和眾多女子待在這紅牆內,每日爭奇鬥豔,只為博得夫君看上一眼的人。”
說完,衛千城就走到歪倒在椅子上的林燕芝身旁,蹲下將她背上,對著秦天澤重重地點了下頭,然後就離開了。
被揹回來的林燕芝很快就在床上熟睡了,直到被深埋在大腦裡的生理時鐘叫醒,她將床子踢開,揉著太陽穴起身,睡眼惺忪地喚:“桃杏——何時了?”
在房間待了整夜,在打盹的桃杏,立馬醒了,去打了盆水和熱了一碗湯,一邊給她擦臉一邊回道:“差不多四更了。”
“桃杏,我頭好疼,我昨晚是如何回來的?”
“大人都不記得了?是衛世子背您回來的。”說完桃杏把湯遞給了她,“大人快喝下,喝了頭就不疼了。”
她蹙眉喝完後,想了良久,最後尷尬地嘿笑了兩聲後說:“記不太清了,我只隱約記得一個大缸,然後有好幾個我出現在我面前。”
桃杏啞然失笑了一聲,給林燕芝穿上朝服說:“大人,您以後就別再喝酒了。”
……
散朝後,林燕芝一如概往的跟在了秦天澤身後,走到一回廊時,她瞧見了對面的亭子裡有一名年輕的女子在那坐著發呆,她好奇的多窺了兩眼,被程東瞧見了,便和她解說那是今日剛封的貴人。
林燕芝一聽,便瞇起眼睛,駐足仔細地打量起那臉上並無歡意的女子。
是昨晚那個領舞的舞姬。
秦天澤走著走著,忽感身後少了人,便又折返了回去,見林燕芝一臉唏噓的往對面看,他站在她身側道:“燕芝為何停在這觀她?”
“臣看的是一朵本來好好的在外生長,忽然一夜被人折了下來,放在了偌大的園中,與百花並放的鮮花。雖不知這花以後會是如何,但看現在,卻是失了顏色。”
秦天澤垂眸說:“她若真心不願,便不會得意的跟著卓松離開,至少,也該猶豫片刻。燕芝,若是你,你可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