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惟眼底暗淡了些,微微撇過頭去。
秦天澤第一次見他露出如此的神色,便好奇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今夜在場的還有個拿匕首的,他先一步把人給制服了。話說回來,我雖然沒追上,可用匕首,輕功又好的……」
「林大人知道是誰?」池惟眼裡又聚回了光芒。
林燕芝託著頭,指尖敲著下巴:「應該就是嚴掌櫃了吧,可是他為何會出現?」
「不知林大人可否帶屬下去找他討教?」池惟一臉渴望地盯著林燕芝,拱手道。
「可以,啊,其實也不用我帶你去,他就是安之客棧的嚴掌櫃,你去就自然看見了,不過……我現在也有點懵,是那個嚴掌櫃來了,還是說他們三兄弟都是會武,而且還都是用匕首的?」
林燕芝突然又甩了甩頭:「不對不對,重點是他為何會出現在田府?」
「池惟,這事便交由你去辦。」秦天澤說完,就拉著林燕芝往外走去。
「殿下,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睡覺。」
突然,秦天澤感覺手上一緊,身後的人兒似被釘在了地上,再也拉不動半分。
林燕芝羞紅著臉,不敢去看他,斟酌了老半天,才怯怯地開口道:「是不是太快了點?」
雖然在她原世界裡,婚前那啥已是普遍,她也沒有說一定要婚後才……但原主這年紀還小著呢,這身體怕是會受不了吧?再說了,他們也不過才剛確認關係不是?
殿下也是的,白天明明還說那種事得成婚了以後,現在就打臉了?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秦天澤一臉莫名地瞧她的表情一會兒羞澀,一會又咬牙切齒的,心中不禁慨嘆——女人的心果然如同海底的針。
林燕芝見他不回,便噘嘴直說:「我還小,殿下再怎麼能生育,我也……」
話未說完,她的頭頂就被敲了一下。
「你在亂想什麼,我只是送你回房看著你入睡而已。」說完,手又落下,往他剛敲的地方揉了揉,「那種事你莫要多想。過了開春,你才及笄,再如何急,也得等明年我們大婚過後。」
林燕芝瞪大了眼,拿開了他的手:「誰急了?!」
秦天澤瞧她那氣鼓鼓的樣子,煞是可愛,忍不住笑出了聲,見她的臉快皺成團,哄道:「我說錯話了,燕芝你大人有大量,別我生氣,可好?」
她抬眉道:「唉呀,今夜路走多了,腿好像有些疼……」
接著,她整個人就騰空了起來,她立馬雙手緊緊圈住了他的脖頸。
反應過來後,埋在他胸襟前的小臉上,露出了一抹藏不住的甜笑,同時,雙腿也在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
秦天澤步履穩健,不緊不慢地送她回到房間時,懷裡的人兒已然入睡,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給她的小腿按摩了一會兒,又掖了好被子。
看著她安睡的樣子,他不自覺地露出了笑意,定定地看了片刻後,彎腰在她的額前輕輕落下一吻,輕手輕腳地關好門離開。
今夜,林燕芝的夢裡依舊是紅色,卻不是以往的那種腥紅,而是甜膩的粉紅。
她夢見自己穿著一字肩的婚紗,在充滿生機花香的草坪上,同秦天澤舉行婚禮。
主持人讓他們宣誓時,他突然舉起了三指:「皇天在上,月老為證,……」
她忍不住笑了出來,正要糾正他的時候,主持人突然說:「一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