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隻小彩鳥正使勁地拍著它那對短小的翅膀,極力地趕上底下那隊趕路的車隊,奈何最前方的那個由頭黑到腳的面具男實在是太快了,它彩羽都拍掉好幾根都追不上,就在它想任性一回,找顆樹,歇一歇的時候,那人突然舉起一手,整個馬車隊隨即停了下來。
秦天安嘴角勾起,拉了一下韁繩回頭走到秦天澤的馬車邊:「殿下,我們且在此處歇一會兒吧。」說完,其他人得令,原地駐紮。
那小彩鳥眼珠子一亮,加了把勁,飛到秦天安肩上直接歪頭累癱在那,直到它的小腦袋被彈了一下,這才伸出它腳丫,把夾在肚皮下的竹筒露了出來。
秦天安拿起,拆開看著,見它依舊一動不動的,便側頭說:「你應該知道哪裡才是最好的休息地。」
小彩鳥「啾」了幾聲,又拍翅往回飛了過去,趁著風吹時,從車簾的隙縫處飛入了林燕芝的車廂裡。
託著腮的林燕芝看到飛進來的不速之客時,眼睛倏然一亮:「咦,你怎麼也跟來了?」她看了看它的圓滾滾的小肚子和短小的翅膀,笑著道,「了不得啦你,你是怎麼飛到這的?累壞了吧?」伸出一指,讓它停在上面。
小彩鳥歪頭想了想,眨了下眼珠子,拿小腦袋去蹭了蹭她道:「想你啦,想你啦。」
林燕芝被它逗得一樂,抬了抬手,讓它自己去找地方待去,她伸直了手拿過包袱解開,從裡面找了些乾糧,掰碎了要餵它。
蘇樂盈悠悠轉醒,看到眼前的小彩鳥,嚇得縮起身子尖聲喊了起來。
「你別叫了,不過就是一隻都沒你拳頭大的小鳥而已,要說怕的話,也該是它。」林燕芝摸了摸在她手中好不容易趕完路,終於能飽食一頓的小彩鳥。
蘇樂盈卻反而叫得更大聲:「不知打哪來飛進來的髒東西,還不快趕出去!」
通人性的小彩鳥一聽,小睥氣被勾了上來,它猛地飛了過去,在她的頭頂上邊啄邊叫:「髒東西,髒東西!」
蘇樂盈嚇得雙手亂揮要趕走它,一人一鳥,吵個不停。
「……你們慢慢吵吧。」
受不了的林燕芝,掀起車簾,走了出去,柳歆緊隨其後。
秦天澤在一處林蔭下,聽著池遠的稟報,頷首道:「他如何做事,不必管。」
池遠點頭又道:「殿下,屬下探得,不止盛京,各州中近些日子都有一些的青壯男子突然失蹤……或許是同衛世子一樣被那幫人的同夥給帶走了。」
「千城……」說起衛千城,秦天澤便問道,「可確定他是被押去了雁州?」
池遠搖了搖頭,「不能,據報那日衛世子他們的那艘船離開了正常的航線後,遇上了風暴,屬下派人去時,海面上只剩下那艘打翻了的船。」
「那千城他們?」秦天澤皺眉問。
池遠拱手道:「屬下曾派人去打撈,可是不止是衛世子,其他的人,連一具屍體都沒找到。」
秦天澤閉上了眼,沉吟了片刻:「那便是好訊息,千城他們肯是是被轉移了地方,障眼法罷了。」
忽然,馬車隊那邊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他看了眼池遠,池遠點了點頭,拱手走了。
他轉頭看到了一堆衣衫襤褸的人正在圍住林燕芝她們的那輛馬車,急忙走了過去,問道:「燕芝,這是生了何事?」
「我剛從河邊回來,不知怎麼的,就見到這堆人圍在了這不走,他們說他們是雁州人,在那邊快活不下去了,便一起逃了出來,卻在路上遇到了山賊搶掠,好久都未吃未喝了。」林燕芝說完,將秦天澤拉到一旁去,一臉為難地悄聲說,「可是殿下,我覺得此時不可……」
忽然,蘇樂盈從車裡鑽了出來。
剛才她看到這些人時,想起了蘇嫣然的話,又想到客棧的時候,太子飛身過來,將她護在了身後,覺得這就是上天特意給她安排的,讓她能在太子面前表現表現。
於是她剛就一直躲在裡面等秦天澤來,這下,終於見得,便立馬拿著林燕芝的包袱,對著那些人說:「我這裡有點乾糧你們拿去吃吧。」
見那些人伸手索要,她忍著嫌棄,勉強露出笑容勸道:「慢慢來,不用著急,都有的。」
林燕芝還在跟秦天澤說話,餘光看到蘇樂盈那邊,見那些人一哄而上,道了聲:「不好!」接著,飛快地跑去了她那邊。
那些人等不住蘇樂盈慢條斯理地派發,有人起了頭,撲了上去,將她手中的包袱搶了,一時間,包袱裡的乾糧都掉在了地上,那些人又撲在地上搶了起來。
有的搶不到吃食的便轉眼目光兇狠地看向了蘇樂盈,有的甚至已經開始伸手扒在了車上要攀上。
「你們都停下,誰敢上來,別怪我劍下無情。」
突然,一把銀劍橫空出現,把那些人嚇愣了一下。
「是她說都有的,我們卻都沒吃上!」
「是啊,是啊,說了就要給!」